“除非,电梯门突然开启,透出了一道光。”
彻底语塞的大场僵立在原地。
“喂!大场,难道你真的……”结束了演示,周围的灯光缓缓亮起,辰巳千津不敢置信地看向恋人。
她知道父亲和他存在一些分歧,在她试探性地提出对大场有兴趣的时候,被父亲严词拒绝,声称喜欢谁都可以,但大场不行。
然而这些分歧,真的严重到了需要杀死对方,甚至是,利用她来杀死她的父亲的程度吗?
“你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打开电梯门呢,大场先生?”
“……理由很简单。”顶灯重新点亮,环境恢复光明,暴露出了大场面无表情的脸,“因为我向我的父亲发过誓,我一定会为他报仇。”
“你的父亲?”暗暗念了两遍大厂这个姓氏,想起什么的目暮十三看向他的脸。
“二十年前,我父亲也运营着一家电玩公司,然后辰巳社长找到了我父亲,游说他将两家公司合并,他说,他们要一起在米花中央大楼,建造起坚不可摧的城堡……”大场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可是,那根本不是合并,那是假借合并之名的鲸吞蚕食。”
转过身,他环视着周围。
二十年来长盛不衰的公司为自己准备的生日排场很满,精美的游戏原画和各类主题装饰将整个会场妆点得花团锦簇。
这都是一个伪君子偷来的东西。
“他开除了老雇员,一步步抢走了我父亲公司的独占技术和制作企划,我父亲成了挂名的副社长,再也不能左右公司分毫……他被逼上绝路,失意自杀。
“而企图借助魔鬼的力量击败魔鬼的我,也成了魔鬼。和我父亲走入一样的结局,或许也是一种必然吧。”
“跟你父亲一样?”习惯性地站在原地,礼貌地等待犯人抒发完感言再铐走的高木涉愣了愣。
坦白了一切,已经一脸释然的大场没什么障碍地点了点头:“二十年前,他也是在这个地方自杀的,作为报复,他试图将自己的死伪装成辰巳社长的手臂。只可惜,他的计划就和我一样,被一个年轻人轻易地击破了。”
“哦,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二十年前,是优作解决的这个案子。”听见了这个自杀假装他杀的关键词,目暮十三猛地抬头,“案发当天,正好遇上了工藤优作……”
也就是说,凶手父亲的自杀,和凶手企图模仿当年的案件制造的谋杀,同样被一对父子接连拆穿了呢。
“真讽刺啊,工藤老……工藤?”
转过头想要分享感慨的目暮十三,才发现就在环境由暗转亮的过程中,侃侃而谈的侦探已经不见了踪影。
“跑哪里去了,工藤呢?”
————
不行,不能是现在……
拜托了,撑住,再撑住一会儿,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点就行!
朝着通往餐厅的电梯艰难地走着,工藤新一大口喘着气,黑色的衬衫被汗水打湿,在他的紧攥下被扯成了凌乱的蛛网。
好似他的心脏也在随着节奏,缓缓裂开一般。
“她还在等我,我答应她的……”已经完全压抑不住上涌的剧痛,工藤新一说服自己一般,自言自语着,凭借着强大的意志,机械地向前迈步。
痛,哪里都很痛,高热席卷他的全身,胸口更是烫得他指尖都在发疼。
可是,真的不能是现在,再给我一点时间,哪怕,哪怕二十分钟……
走到了安全通道边,他的手按在安全门冰凉的铁把手上,试图借力将自己向前再拔几步。
然后他用力的手突然按了一个空。
“吱呀”一声,长期闭合的门突然被从里头拉开。
全身重量都压在上头的工藤新一失去平衡,重重倒向了门内。
然后被一双手稳稳地托住了腋下,将他干脆拖进了安全通道当中。
“12点要到了,看来,仙度瑞拉要失去她的水晶鞋了。”
头晕眼花了一会儿才重新清醒过来,近乎瘫软在地的工藤新一抬起头。
看见了一头在昏黄灯光中散发着微光的白发,与一对鲜红的眼睛。
“joker……”
明白这位怪盗多半是准备用易容来帮他收拾最后的残局,工藤新一心头微微一松,又重新抽紧。
可恶,到最后,还是只能借别人的口,替自己说出内心的剖白吗?
他不甘心,他……
“嘘。”
joker竖起一根手指,然后伸手一抹。
黑色的眼罩凭空出现在他的脸上,遮盖住了那对血一样的眼睛。
“想回去见一见王子吗,仙度瑞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