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没真的往猝死里压榨下属,降谷零还是放风见裕也回家睡觉去了。
他自己找来了零组整理出的诊疗记录与唐泽夫妇留下的可考信息,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思索。
这不是新的资料,这是在得知波本的任务之后零组收集出的一些附件,只是他当时的侧重点没有放在这个方面,现在他觉得有必要重新回顾。
降谷零没有追根究底非要把唐泽家的根底翻出来的意思,只是担心唐泽的情况。
如果唐泽确实是使用了一些实验性的手段,使用了他父母的技术,增强了自己的学习能力,或者使用特殊方法偷偷训练了专业技能,那会有什么副作用,会不会对他的身体产生负荷和影响?
他当然可以不拿出他父母的东西,既然他们把东西交到他手上,如何使用是否要公开,是他的自由。
但降谷零并不希望唐泽为了复仇,透支自己的潜力甚至是生命……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个刻骨铭心的夜晚之后。
这个小混蛋能好好活着他就谢天谢地了。
检查了几份文件后,还真发现了一些问题,降谷零拿起一份文件细读起来。
这是一份2岁的唐泽昭因为腿部的外伤就医的记录。
记录中显示,他是一个人在街边行走时,被连环追尾的汽车鸣笛声惊吓,慌不择路奔跑时撞在了消防栓上,右腿划开了一条口子,被交警送到了医院。
2岁他居然还不会说话,对警察和医生关于他父母姓名、家庭住址的询问毫无反馈,是唐泽夫妇因为儿子的走丢报警后,警方才找到他的家长,把他送回了家中。
2岁,对他人的问话没有反应,不会说话,受惊后产生严重外伤……
降谷零苦思冥想后,慢慢产生了一个猜想。
他拿起电话,也不管时间已经是凌晨2点多钟,一个电话拨到了认识的医生那边。
在对方睡意浓重的谴责里,他问出了想要的答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突然转变研究领域的事就有解释了。”降谷零挂断电话,在搜索引擎中键入了一行字。
“高功能自闭症是可以治愈的吗?”
短暂的数秒加载过后,搜索引擎弹出了冷冰冰的页面。
降谷零闭了闭眼,只觉得数日来的疲惫被这些文字进一步放大了。
“上天真是太不眷顾这家人了。”他叹气,关闭了电脑上的网页,那行“医学上还没有明确的病因与治疗方法”终于从显示器上消失。
————
第二天,难得多睡了一会儿没去晨练的安室透,很少见地迟到了。
结果当他一脚踏进波罗咖啡馆,却看见戴着眼镜的栗发男生和唐泽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店里吃早饭的时候,顿时沉默。
安室透摸着又开始一跳一跳的太阳穴,明明充足地睡了个好觉,那种血压下不来的疲惫感又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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