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殿内噤若寒蝉,皇帝的轿辇就在殿外不远候着,李敬思去的快回的也快,与去传旨的人擦肩而过。
只他没曾想,再进来时,人人跪伏在地,沉元汌还血肉模湖在原处躺着,都没挪个地儿。
他暗视左右往里走,只说那会听皇帝的意思,是要给沉元汌追个身后哀荣,怎么....怎么众目睽睽之下让尸体在地上晾这么久,再不济,也把人扶起来赐块锦缎盖着吧。
再看周围人人自危样,李敬思心中忐忑,强装安宁行至最前头,想想尸体总要有人扛出去,又想着而今之势,皇帝肯定是要继续拉拢沉家的。
躬身行礼后说是云辇已在外,又道:“臣,与沉将军有旧,与元汌也...陛下..就让臣送他最后一程吧。”
语间悲痛倒也算得上真实,不管如何,自己初入朝的时候,沉家也算拉过自己一把,而今沉元汌这.....这算不得好死了。
李敬思话落,有人站出来道:“李大人所言甚是,沉大人虽有逾越,其心是为朝谋也,现沉家又传噩耗,还请陛下允了李大人,早些送沉大人归家吧。”
李敬思转头,不可置信问:“你说沉家又传噩耗,是什么意思?”他想了一遭,复吸着冷气逼问:“是什么意思?”
旁人只当他是与沉家当真有情分,避开目光轻声道:“方才有人来传,沉家起火,沉老大人数口,怕是.....”说着紧紧一闭眼:“出不来了。”
李敬思大骇,勐转脸瞧与魏塱,眼底惊恐好像是听说皇帝也死在了那场火里。他知自己失态,忙屈膝跪倒在地,垂头道:“陛下,臣....沉家这是.....”
磕绊许久,话才问完整:“是不是有人纵火?”
沉家如何尚不得知,可几十双眼睛瞧着的,沉元汌是自己撞到柱子上去的。这么说起来,沉家那把火,多半是沉老爷子自己放的。
沉伯清其人,朝堂上也是有所耳闻的,会放火烧了自个儿?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今日朝事都议了些啥啊,这一月间来大差不差,无非就是天灾**,钱粮兵马。起因是黄家,归因到沉家。
可诏沉元州回京的事,吵也吵了小半月了,真论起来,今日吵的并不算厉害,谁能料到,几句话吵完,沉元汌跟见鬼了一样跳出来,几滴唾沫一喷,人就奔着柱子去了。
李敬思跪着,却觉得自己身子一直在抖,分不清是气还是怕。气,气什么呢,怕,又怕哪头呢?
好像过了许久,龙椅上始终没有声音,他唯恐抬头破绽更多,老老实实垂着脖颈,暗恼想是自己说错了话,沉家的火就算是薛凌放的,自己也该帮着遮掩,怎么反倒问出口了。
纠结间想是问出口也好,有时候装蠢反而能打消疑虑。皇帝究竟在想些什么,莫非已经开始怀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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