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子话下来,薛璃搓手不及,半晌愣愣问:“你你你喊他什么?”
薛凌伸着的手顺势指了指墙江闳画像,笑道:“你你你你,你喊他什么?”
薛璃下意识顺着看了一眼,又问:“你要印做什么。”
薛凌耐心全无,缩回手道:“那本来是我的东西,借你赏玩几天,如今我用的着,拿回来理所然,轮的到你来问做什么?”
薛璃急道:“父亲的东西,如何就成了你的东西?”
薛凌又指了指墙:“你爹面挂着呢,他的东西我不稀罕,我的东西还我。”
薛璃气急前道:“什么是你的东西,明明是爹留下来的,凭什么就成了你的东西。你那日当个什么给了我,今日又要当个什么要回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薛凌抬手,拇指指了指屋外:“谁留下来的我管不着,你从我这拿走,就还到我手里。
若是在你身,现在给我。若是不在,立刻去取,拿到我就走,你兄弟二人该哭丧的哭丧,该吊孝的吊孝。”
眼见薛璃还要争辩,薛凌抢白道:“你若不给,今夜之间,我将江府连根子掀干净了自己找,你信不信。”
薛璃面红耳赤,薛凌又催:“我不等人,你少说废话,墙现儿个只挂了一个,再挂两个,就怕江府生麻不够用。”
薛璃道:“你”
薛凌转脸向外,高声道:“江玉枫。”
薛璃登时住口,急道:“你作什么。”
“我看你做不得主,找个能喘气的来,你给还是不给,你若不给,我去问另外个老不死要。”
她再伸手,冷冷道:“拿来。”
薛璃直直盯着她,呼吸声沉,似怒意越来越重,却终未发作,狠狠道:“在我房里,不在此处。”
薛凌手指移了个向,指着门外道:“去取,即刻回来,我在这等,顺路,换身衣裳。”
薛璃愤愤拂袖而去,薛凌慢踱着步伐跟,瞧见他路过中屋时与江玉枫耳语了几句,江玉枫轻说得一句什么,薛璃便气恼出了门。
薛凌适才前,站了良久不见江玉枫抬头看她,先开口道:“我固然不喜欢他,没奈何他占了个妇人肚子便宜,和我生在了一处,话说好了。他在,你才能在这椅子坐的稳当。
他有个三长两短,你要去荒郊野外哭坟的。”
江玉枫又翻过一页书,仍没抬头,温声道:“沈家火,你放的吧,这就要走了?”
薛凌冷冷未答,又听他道:“是不是,事要到头了。”说话间轻偏了偏脑袋,示意桌:“茶水自己倒些,你来的急,没准备旁的。”
拿腔作调,薛凌不愿与之答话,盯了片刻自觉无趣,依言扯了把椅子坐下,想着薛璃斩衰一事出神,越想越是气。
不知过得多久,忽闻江玉枫道:“来日谁登基啊。”
薛凌一愣,再看江玉枫不知何时抬了头,笑瞧着她,问的分外温柔。薛凌还沉浸在薛璃一身麻衣里出不来,江玉枫搁了书卷,好整以暇看着她道:“你说这椅子,再稳当,又哪比的过人天生的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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