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歧忙道:“我,我也去得。”
孟行收了文书,道:“你且先别去,你性子急,若起了冲突,反倒坏事。”又与鲁文安道:“安伯多虑,我常年戍在宁城,岂能不辨方位。”
霍悭道:“他说的对,你别去,你一去这事儿定成不了。”
两人又起争执,鲁文安挥手,纠结道:“你看清楚了,真是个女的?”
袁歧只当他是问有没有看清楚人,斩钉截铁道:“我两只眼睛抠出来都不会认错,就是她。”他指了指了孟行道:“我二人百日黑夜跟着霍将军的,与那女子相处四五日,亲眼看着她挟持了霍云旸。”
他问孟行:“你说是不是。”
孟行点头,道:“的确如此,当时大家对她都有疑心,但她对宁城事如数家珍,对军务也了解,而且还带着霍老大人贴身之物来的,不得不信。又有好些话,云旸瞒着众人,我们不好追问。
谁料到,她借城墙上有机关为由将云旸骗到了身侧。更没想到的是,她身手极好。”
霍悭抱怨道是“这真是见鬼了,我是不信的。”鲁文安愁眉未展,道:“算了算了,是人是鬼,一见便知,都赶紧忙去吧。”
各人称了是,随即出门行事。孟行非鼠胆之辈,拒了袁歧后只喊了俩中护军随行,提马往南。
鲁文安又作遐想,霍悭只催着他快些对文本,如今吃喝战损日日都得往宁城那头报,些许杂事固然不用他细算,却是个个都要过目才能呈。
日过中天,拓跋铣帐里酒色正浓。薛凌得意愈甚昨日,连带着看拓跋铣都顺眼了几分。
早说平城里头都是霍家蠢狗,去岁没得手,今日又相逢,出了好大口恶气。唯一要担心的,是那几位一眼就认出了自个儿,若是叫人退到了宁城去,沉元州可就不好杀了。
她与拓跋铣举杯,道:“站墙上那几个,我都认识,讨个交情,人头给我。”
拓跋铣求之不得:“礼尚往来,我也讨一份,你去将人砍了,我要身子。”
今日帐里无火,四面帘子都收拢,风来极爽。杯中酒没下肚,忽有人报,说平城遣了人要进来求和。
帐内众人皆是一愣,薛凌先嘲道:“这是不是来的快了点。”又与拓跋铣揶揄:“莫不然他们也要设伏,诱你我前往?”
拓跋铣哈哈道:“你又知道不是真心臣服?你们皇帝都要完了,他投我不是常理?不如你也投了本王,允你世代同席。”
薛凌撇脸,头上珠花晃的比火还热。拓跋铣大手一招,喊人先进来。两处交战,在无意外的情况,不斩来使。
这会,还没到有意外的时候。
鲁文安与孟行亦知如此,不然断不会贸然前来,听见人喊了请,整理衣衫进门,只朝坐上看过一眼,随即恭敬屈了单膝行礼,垂首道:“在下孟行,受平城城主安鱼之令,前来与拓跋王修好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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