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
谎话说的太多,连自己也分不清真假,薛凌看霍知还要再劝,笑道:“值得。事有那么好谋吗?他说是就是?他说他和沈元州勾结,城里不也没人信他。
真有那天,我还说他是侥幸捡了条烂命来攀扯我呢。他不过就是知道我想杀了他,故意在那晃荡,引我动手后好攻城。
说出去,是城中先行不义,沈元州有口难辩,来日再摆我一道儿。我如果是谁人臣子,忌惮皇帝就罢了,恰我不是,何必惧他?
假如我能杀了他,虽未必能保住这座城,至少胡人死了一任君主,劫掠以后多半会退去。拓跋铣不一样,他想要地。
最坏不过是我杀不了他,以后我身败名裂。若我明日赢了,天底下....”
霍知沉声道:“不是最坏,是....根本没可能。他有备而来,你不会得手,还留个隐患在那,何必如此。”
“我无所谓,值得。”
她全无要输的恐惧,眉宇之间都是向往期待:“他有备而来,我有备而去,我们平分秋色,凭什么是他能得手,我得不了。
他敢来,我何不敢往?他输他死,我输我亡,公平的很。
他只为了须臾小事,敢拿命站那,我有什么不敢去。”
薛暝道:“那就让底下人跟着,至少在远处候着,也好有个照应。”
霍知斥道:“你不知轻重,能不能别在这瞎说。”又转与薛凌道:“小少爷莫非心意已决。”
“他是我的人,什么不知轻重。”薛凌不复笑意,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霍知颔首赔了个不是,语重心长:“别出去,他诱不久的,早晚这里要打起来,咱们趁乱自能得偿所愿,事后小少爷可凭旧人身份聚兵,就算拓跋铣再次领兵南下直至渭水,还有半壁江山在咱们这。
你出去,没可能赢,就怕落個最坏的结果,满盘皆输。”
话间顿了顿,又道:“在下与你共事数日,自有情分在此,不想看....”
“那你把清霏弄走。”薛凌道:“你若真与我有情分,就把清霏送走。我一人做事,一人担,轮不到旁人来。
伱不必再劝,明日之事,无可更改。”
“大道不易,差之毫厘,小少爷当真就要争这一时意气,你说你不想要,以在下之见,未必尽然。”
薛凌笑道:“是吗?如何不尽然?”她复往日张狂,扬眉道:“我跟你说,我当真不想要。
我就是见不得,别人跟我抢。”
霍知躬身,转了面往外,薛凌看得两眼,只顾心中欢喜异常,懒得去追,回头与薛暝道:“别管他,他不弄,咱们自个弄。”
薛暝固然喜她活泼,却对明日格外担心,仍是先前话,道是“底下一定要跟着。”
薛凌摆手,道:“这事儿还没议好,沈元州那头且还在商量,我怕呆的久了要跳起来,赶紧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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