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唐突了江家少夫人”。五爷喊着,也绕到前头,道:“夫人,在下称你一身夫人,您今儿是不是赏个面儿。生意嘛,和气生财。我家主人也不是不讲道理,问题是你家老东西三番五次搅黄别人买卖,这京中,总得有个王法不是。”
薛凌搓着指尖,道:“是吗,你家主人是谁,说出来听听。没准与江家相交颇深,乐意让我搅黄呢。”
老李头吓的立马撒了手,转而去拉了那五爷,他跟薛凌在一起十几年,知道她一沉着嗓子说话就是心情极不佳。赶紧一边不停躬身叩首,一边求着道:“是小老儿初到宝地,不识规矩,以后一定按各位老爷说的,安守本分...不敢..”
薛凌一把将人扯回来,道:“罢了,随你们吧”。又对老李头道:“回去歇着吧。”
由着江家的缘故,她终是没办法在此处拿这几个蠢狗怎样,只想先应承下来,赶紧找个地散散这口恶气。老李头瞬间觉得苍天开了眼,这小少爷都知道审时度势了,只要今天不出事,他连夜收拾东西走人。
绿栀上来狠瞪了五爷几眼,方扶着老李头往回走。薛凌见一群人还挡在前面,也不说话,往旁边走了几步,想绕着出远门。
如她不敢在此地杀人放火一样,这几个人肯定也是不敢当街行凶的。只要霍家死了,御林卫就在李阿牛身上,到时候老李头要把铺子开到金銮殿上去也能想到办法。
可惜薛凌愈退,旁人便愈当她是怕了。五爷跟着移动,依然拦着她道:“夫人休走,实不相瞒,在下已经来过好几次了,今天回去定要给主家一个交代。即使凑巧夫人也在,不如给个准话,万一下次又有什么误会,岂不是伤了大家和气。”
他以为吃定薛凌,总还有度,底下几个人却是毫无顾忌,道:“爷,您跟她客气什么,就是江二少爷亲自来了,咱也不怕啊。不是有死人吗,把那老头带回去先啊。兄弟们的手段,不比在这废话强。”
齐府的光景,便是这人去打探来的。一众守街的,日常行事做派与街尾市井本也相差无几,听来的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江府不愿娶齐府的野种,也不算什么秘密,更何况如今齐世言还在喘气没都不知道。
他又见识短浅,断不会想到江府要维护自家名声这种问题,所以不将薛凌放在眼里也正常。又有人附和道:“对对对,上回老爷就烦的不行,说那帮喂不饱的狗都反了天了,今儿回去没个交代,咱以后怎么替老爷办事啊,五爷您可得说句话。”
薛凌抬头捏了一把手腕,耐心劝着自个儿,再忍两天即可。她道:“我都说了,由着你们,老李头这堂子不开了。晚些我便派人拆了它,几位满意了吧。”
“满意满意,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兄弟们这半天累的够呛,拿个茶钱不过分吧,五爷身上的伤,就得你这铺里那盒参片养着。”
不等薛凌答话,那人便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嘟囔道:“本来片就卖的贱,这老东西居然还给切成碎末了。”
薛凌闭着眼睛没回头,参没了还能再买,等事一过,她去买它个十根八根,让老李头劈了当柴烧都行。
五爷原该叫住那人,终究要给江府留个面子。但他又如手底下人所说,唯恐存善堂里再生事端,那他活命的差事就没了。便由着那人去拿,想先看看薛凌反应。
若是薛凌阻拦,那这事就还得再谈谈,若是薛凌不阻拦,大家见好就收,别说一盒参片,银子他也一并退回来,然后带着人消失。先前威胁到位了,再给点恩情,面上都好看,路,不能走绝了。
可他这么一等,另一人的手点到了薛凌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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