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唤作袁歧,孟行道:“怕是只能得罪云旸兄,你去瞧瞧军中口风如何”。说罢又指着鲁文安道:“依这位安兄弟所言,派几个信的过的去探探胡人兵马已位于何处。”
袁歧对着鲁文安一横眼,又唾了霍悭一口,才气鼓鼓的出了门。霍悭蹬着脚往后缩了两步,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们是不是想杀了云旸邀功?”
门口有人来报,说是狼烟皆已焚上,孟行点了头,着人将霍悭拉回椅子上,不再理睬此人,而是对着鲁文安道:“安伯父,宁城外十里处有一防事,名曰鸟不渡。你撤兵过来是应该瞧见过,若你真想阻止胡人,现在立马回去领平城兵马前往防守,大概能拖住一阵。”
鲁文安旁事犯浑,对打仗却还不算一无所知,怒道:“平城兵马昨晚是连夜行军过来,现在气都没喘顺。你刚刚才叫人去探前方,分明不知道胡人在哪。如今要我带兵出城,无非就是叫我带人去死。我没工夫与你在这磨叽,兵符在谁手上?近三城兵马可有发信号说即将来援。”
说罢几步走向霍悭,道:“这蠢狗要你我去送死,不必在这与他废话,早点回去知会底下人,死守城内,等下任主帅过来。”
霍悭在孟行与鲁文安俩人身上来回看了几眼,最终觉得还是鲁文安比较可靠,起身跟着他要走。孟行使了个眼色,屋内另外俩一直没说话的人跟着站起,瞬间站到了门口,拦住去路。
霍悭一看架势,回身在架子上扯了把刀捏在手里,冲孟行大喝道:“孟行,你什么意思,云旸一贯待你不薄,就算他通胡谋反,你敢说你个狗东西不知情?给爷装什么忠臣良将。”
人愤怒之时气势分外的足,看上去竟有几分英雄末路相。鲁文安不明为何那会孟行还有意讨好,一听说他拒绝出城就霎时换了副嘴脸。他说话是不太好听,可理是这么个理啊。
鸟不渡这个关口,鲁文安熟悉的很。宁城的地界已经不能用西北来概括,它极接近胡人的草原,茫茫之间要么是一望无际,要么就一座大山高耸入云。汉人择城有依山傍水之说,尤其是宁城地处要塞,更要选个易守难攻。
因此宁城城外就有一座大山,名曰鸟不渡。不知是哪一辈人,在山中凿路相通,梁几朝守将都在两边崖壁上置了巨石滚木暗箭等物,用途自是不言而喻。
可这种东西,皆只能用一次,推下去就没了。山高路险,再运不易,而且山径只有那么长一段,不足以让所有胡人都进去。他跟在薛弋寒身边那么多年,只听说拿此处作权益之计,两头埋伏人,歼灭胡人小股兵马。从未听说过要以此地为点,阻拦胡人南下。
何况胡人与梁交战多年,对此事也是门清,肯定多有防备,平城那点人,去干啥,更不说人困马乏种种。情长气短都被压下,鲁文安想的是无论如何不能出城。至少得等朝廷派一个新的将军过来坐阵三军,看看这场仗究竟怎么打。在此之前,他牢牢守住宁城就行了。
不管怎样,他不能带着近万条人命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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