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过程,也无非就是黄靖愢心中七上八下的站了大半个上午,散朝后也不见得外甥招自己问话,惴惴之中,以请安为由往昭淑太后出走了一遭。
那座宅子里究竟是何人,兄妹二人心知肚明,唯黄旭尧究竟进宫与否,而今死无对证。
昭淑太后犹不信邪,在自家兄长离宫后即带着七八个太监宫娥往皇帝处。孰料是魏塱登基头一遭,推说邀了几位臣子在书房议事正忙,母后要见,那得等上一等。
这等,可就不知要等到何事。
然国事体大,前朝一搬出来,昭淑太后也摆不得后宫的谱。又何况早间听说魏塱遇刺,已急急去看过一回,再要强行召见,未免失礼。
既是儿子见不得,只能赶紧拘了皇帝身边跟着伺候的人来问,又以担忧皇帝龙体为由,连当值太医一并召了去。只魏塱既有心装糊涂,必然早早交代过这些人。昭淑太后悉数问过,得到的不过是一堆废话。
泾渭分明,非一日之功,但草蛇灰线,总能找着个源头。皇帝与黄家,与太后,割离的那步,已经抬脚往外迈了。
可能到了这刻,她多少知道了些,太后这个虚名,未必就比“为娘”二字好用。可惜的是,气急败坏上头,少有人知收敛为何物。
昭淑太后非但没有罢休,反亲自往昨夜当值的御卫处要面见刺客尸体,看看是何等狂徒贼子,胆敢夜闯宫内行凶。
消息传到魏塱那,倒叫他哑然失笑,只说自己的母后突而就蠢的不可理喻,吩咐底下人,要瞧便让她瞧去。
办事的人心领神会,到了却再三规劝此等污秽事不宜脏了太后慧眼。磨了好些时辰仍不得其果,方磕头告罪将人带到宫内狱仵房里,一具无名之尸早在此等候多时。
昭淑太后果真巾帼不逊须眉半分,连个哆嗦都没有,怒喝道:“将面上东西给老身揭了,此等忤逆不忠之恶贼,有何资格覆面而亡。若非大局为重,早该剥皮萱草丢出去挂着以儆效尤,这倒还供上了。”
太监急急上前扯下白布,底下一具中年男尸双目紧闭,惨白灰色估摸着是死了几个时辰的样。昭淑太后上前瞧过,并非黄旭尧,再往下看,身子才稍微震了些。此尸体喉咙间伤口狰狞,贯穿左右,倒也附和宫里说的“刺客自尽而亡”。
身边人赶忙扶了道是:“得蒙太后看这一眼,不知要凭添多少功德富贵,岂不是便宜歹人。”
昭淑太后似乎受用无穷,堪堪转了身,不忘念叨自己实在是担心皇帝,一早听了这事,心惊肉又跳,非得来走这一遭,瞧那贼子死了才能勉强放下些心来。
附和声众,言说歹人就是三头六臂,断然上不得皇帝分毫。众人皆大欢喜出了仵房,谁也没管这尸体究竟谁是谁。魏塱遣来的人懒得管,昭淑太后,怕是还没反应过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