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戈壁,除了兔子,还有其他动物出没。鲁文安性急,算着寻常地没有,便寻的偏些。这一偏就踩到了野狼的地头。若单打独斗,他倒也不惧,但狼这玩意儿向来成群结队,几匹军马又是肥肉,鲁文安几个人便被困在群狼中间。
他今日来回跑了几趟,嫌剑碍事,轻装了马。此刻只一把下属递过来的刀,用的惯不顺手。又不时要护着一下几个小兵。几番来回就伤了胳膊,深可见骨。等回了城老李头一看,满脸褶子都愁的挤在一起无可奈何的说:“伤了筋脉。这手是废了。”
好消息是:鲁文安伤的是左手,坏消息是:鲁文安是个左撇子。
却说薛凌睡得晕晕沉沉的被舔醒,发现居然是自己的马找了过来。开心不已,连道“真是好马”。马身一应物品具在,食囊里还有半块饼子。薛凌翻身马,老马识途,不等主人吩咐,就往城里撒丫子跑。
薛凌回到的时候,天才微亮。她背着兔子,颇为自得的叫门。门一开,不等她往里走,却是副将军宋柏冲出来,下扫了她一眼,想是看着无碍,一时间连尊卑也不顾了。一手提起她径自将军书房把她往地一丢。这才看见薛凌还背着两兔子,也不由分说解了下来丢到一旁。
薛凌这才看到竟站了一屋子人。薛弋寒冷着脸问“去哪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虽说日常被问,但这种语气也少见。吓得放低了音量弱弱的回:“我抓兔子迷路了。”
薛弋寒拎起桌书本就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转而吩咐到把“她给我绑柱子去”。
柱子就是几个将领练武场的桩,十七八根。薛凌见人被绑过,也不知道犯了何事。万万没想到今日她也要被绑去。
鲁文安吊着个胳膊站出来陪着笑脸说:“将军算了算了。”
薛凌心下好奇。鲁文安日常狗腿的很,对她有求必应,前提是她爹不说话。只要她爹一说话。立马就成了隐形人,今日居然跳出来求情,太阳都不会出来了。
她看见鲁文安手缠着纱布,却也不以为意。磕磕绊绊的事儿天天的发生,她薛凌自个儿就跌马断腿好几回。只是今日薛弋寒似乎火气颇大,对着鲁文安也不客气。一点面子也不给的吼了句“滚下去”。
然后薛凌就在桩子从日出晾到日中。日常逗她的一干人等一个也不见,连常规练习都没了。她尚不知几个副将先锋官皆是策马寻了她一晚,直到见她毫发无伤的站了回来才回去补觉,是以一午连个人影都没。
倒是老李头路过看着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又问“渴不渴啊”。喂了两口水给她。
薛凌是颇喜欢老李头的,毕竟这是薛弋寒亲近的人当中唯一一个只喊她小少爷的人,一遇到就叫的她心花怒放。薛凌生性豁达,反正被教训是家常便饭,今日丢脸了些也不以为意。只拿脚踢着地面,颇有些没好气的问:“我是刨到谁家祖坟啦,要将军气成这样?”
刨谁家祖坟是一个先锋官的口头禅,一被惹急,就扯着嗓子喊“迟早刨了你家祖坟”。薛凌学的飞快,混了几日就用的炉火纯青。她又可怜兮兮的跟老李头卖好:“李伯伯,我饿了,昨晚都没饭吃。”
老李头如同被踩了尾巴,连声说着“可不敢,可不敢,将军不得扒了我皮”。一溜烟就没了影。
还是鲁文安来的最早,还带了一大把肉干。薛凌吃的满嘴流油,不忘问一句“鲁伯伯,你手怎么了?”
鲁文安拿右手拍了她脑袋一巴掌恨铁不成钢的念叨:“还不是出去找你个崽子,被野狗叼了一口。”
薛凌嘴里鼓囊囊的颇为嫌弃:“怎么连个狗都打不赢,猎回来能吃好一顿。”
鲁文安瞪了她一眼:“还不是顾着寻你,没注意到个狗崽子。”
薛凌吃饱喝足,精神头又回来,追着问:“爹什么时候放我啊,要打就打,绑着我做什么,困的慌。”
鲁文安盯着眼前半大小子,骂又舍不得,只恨恨的丢下一句“有你小子好果子吃”转身就走了,又把薛凌晾在那。
薛凌困的慌,又闲的紧,隔一会就喊“我要撒尿。”看守的小兵得罪不起这尊大神,松松绑绑折腾着比被绑的薛凌还要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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