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如何,李敬思尚未到计较的地步,今日虽是耗了整个下午,到底喜悦居多。难得薛凌与他推心置腹,纵有些言行不能苟同,好歹二人,以后就真真站在一处了。
他看薛瞑腰间那坠子晃荡,对着薛凌笑言道:“你挂不得物事,改日我送对儿襟扣与你,也是鱼儿熊掌,好看的紧。”
薛凌指着屋外道:“改日的事改日说,今日雪大,李大哥早些回吧。”
李敬思喏喏称好,薛凌伸手从薛瞑手上接了伞,撑着转身自然将李敬思遮于伞下,笑道:“虽不惧风雪,然人言可畏,让我送李大哥一程。”
李敬思本有犹疑,听薛凌一说,顿时了然。他堂堂京城兵马司的统领,如果从壑园冒着雪上马车,给人瞧见了,确实可畏。
外头又风言传他与壑园小娘子有情,寻常人家女儿大胆,替自己撑伞才是常举。想及这些,便没作推辞,上前一步与薛凌共伞。
出了房门,三五步处便是李府马车,撑不撑伞当真无所谓,然薛凌老老实实将人渡到马车上,依依不舍趴在门口念叨:“李大哥路上小心,回去了药可是要暗时喝。”
李敬思应声连连,车夫拎着刚套好的缰绳乐不可支,打了包票喊:“姑娘放宽了心,大人一顿也不落下的。”
薛凌偏头,看那马嘴里好似豆粕还嚼完,看样子壑园不仅人照顾的周到,连匹破马都当佛祖给供了起来。
那声“驾”终于想起,马随着辫子缰绳牵引方向调了弯,背对着薛凌而去。漫天飞雪,转眼就只见得个轮廓。
薛凌长长喘了口气,刚想把手放下,记起自己是在门外。转身两步进到里头,伞就重重砸在了地上。
薛瞑忙弯腰拾起,轻声道:“怎么了。”
她觉得周身无力,想就地躺下,躺个长长久久,十天半月。可惜在壑园不是平城外的草皮,旁儿还有三俩小厮站着。
她脚步不停,只想快些往自己院里去,早早爬到榻上歇着。薛瞑听见她无比疲惫的回了句:“太累了”,更像是句抱怨。
下午不过饮茶吃饼,把盏言欢,怎么会这么累呢?
薛瞑抱着伞急急追上,进了院门,果见薛凌不顾其他,直奔软塌,整个人压在上头,伏着好一阵子才有气无力道:“怎么就这么累呢?”
她好像是赌气的强撑,支着手肘坐起来,而后仰靠在软塌上还不忘稀里糊涂的埋怨:“太累了。”
薛瞑伞还抱在手上,好像是怕自己转身去放个伞的功夫,薛凌就能体力不支从榻上栽倒下来。他抱着伞站在那,目不转睛,唯恐自己手脚慢了扶不住。
然薛凌仰在那良久,仍是好端端的仰着。许是歇了一阵勉强回些精神,她直起脖子看薛瞑,也没问其他的,仍是:“不知为何,累死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