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白跟着笑,抱屈道:“姑娘可真是冤我大了,当真是霍家姑娘让我问问。倒也不是执着于这真真假假,而是说久不见动静,想问姑娘能否往安城多添些柴。
怎么,今日,边关回来的急报,还是战事吃紧呢。”
薛凌长出口气,恍然大悟道:“我说你怎么逮着这事不放,合着是为这出,非得东拉西扯耽误我。”
逸白笑道:“姑娘风风火火,小人哪敢这般言行恣意。自家闲话,无非就是些东拉西扯么。”
薛凌摆了摆手道:“无妨,不要小看拓跋铣此人。他知道黄家生乱,一定会先行撤兵,故意大败而归,好让魏塱以为西北已无险情,将兵力回撤。”
逸白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这身在高位的人,哪有蠢的。怪的就是这黄家前儿就已斩了传信官,今儿檄文都发了。莫不是,安城还没收到消息?”
“收没收到,不好说,不过,你是不是太急了点?”
“小人不急,只是霍家.....”
薛凌不耐道:“行了行了,别扯那么大弯子了,能不能赶紧说明白了,有什么屁事我赶紧去办了。”
逸白笑道:“若安城的消息不灵通,霍姑娘问,咱们这边,可要做个好人,知会一声,总而姑娘路子也是现成的。
虽说拓跋亦是人中龙凤,可事情有商有量的,岂不比瞎猜好。万一呢.....”
薛凌一摊手:“我算是听明白了,霍云婉觉着西北迟迟没有捷报传来,怕拓跋铣昏了头不退兵,让我教他一教是吧。”
逸白忙点头道:“正是这个理。”
薛凌心有不屑,想着霍家真是跟人勾搭上瘾了,老子勾搭完了,女儿又上赶着勾搭。当下翻了个白眼道:“没路子,路子断了。以前江府不放心我,跟胡人来往的事儿,是江府在做。
而今我逼死了江闳,砍了江玉枫一条腿,他估计恨不得吞了我,还能帮你我办事?”
“这....”逸白实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儿,以前竟是江府把持在手里。听闻当初,只身入鲜卑的,乃是薛凌啊。
他还待问,薛凌道:“我看你少参合了,真要是霍云婉急的慌,与其想着安城事,不如在眼前想想办法,让我进宫走一遭,当面与她说说。
也不想想,拓跋铣真若铁了心攻城,能在安城僵持这么久,平城..”她说到这二字时始终有些不自然,像是不小心咬着了舌头,一个激灵,顿了顿才道:“平城早就打起来了。”
逸白温着嗓子劝:“有姑娘这几句话便成,逆党未清,来往不便,霍家姑娘也是随口而已。”
薛凌像是受了这恭维,脸色见好,又想了一遭道:“我倒觉得,安城告急的兵书还能收好一阵子。没准儿....平城还当真得起战。”
逸白奇道:“这是何理?”他与霍云婉还当真比薛凌急些,毕竟薛凌无所谓龙椅上坐的是谁,可霍云婉是指望着小太子继位的。
若西北胡人长久不撤,无法调兵回援,黄家人当真攻进了京中,以后这江山如何,哪还跟她有关系。是而并非她犯蠢,无非是比薛凌担忧些。
薛凌敲了敲桌子道:“猜的。”
逸白急道:“姑娘怎还卖上关子了,怎可怎么个猜法,您前儿还说黄家一反,胡人就会撤兵来着。怎么.....”
薛凌忍不住笑,道:“你还真是急...”
逸白抢话:“这京中无兵啊,万一黄家,那到时候......”
话说的囫囵,好似显得他越发焦急。实则薛凌也知还没到这个地步,做给自个儿看个乐子罢了。
看也看了,她懒得耗时间,笑道:“前儿我是真没想着,可这前事之事,后事之师。开青能谎报军情,安城为什么不能?”
“你说...”逸白惊道,他也飞快明白过来,一瞬间讳莫如深:“姑娘的意思,沈元州会以战事吃紧为由,不让皇帝将西北兵力回撤?”
他自问自答,拍了下手,道:“那可真是,省了咱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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