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个猎魔人?
官僚们什么时候注意过这种边缘又稀少的群体了?
如果这是一支军队,那么官僚们还能勉强出个接触对策。
可这是一个人。
一个单枪匹马就能把尼弗迦德的大军团在战场上打穿了的人。
当时那场大战,事后统计参战人数共有十一万人左右。
而直接被蓝恩和他手下的骑士团干掉的,少说也要奔着一万去了。
其中尼弗迦德赫赫有名的公爵——阿达尔·爱普·达西,作为一个十分显眼的注脚,他和他的混编师团留在了战绩的第一排。
王国的官僚机构根本不懂该怎么跟他接触,怎么让这股前所未见的力量变成自己的政治力量和筹码、朋友。
于是喜闻乐见的,在议会、会议连轴转似的开,议员们扯开膀子骂了好长一段时间后,他们才总算是拿出了一份对策。
这份对策一如既往,看起来不太正常。
毕竟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各方势力在相互争斗之后,最终找到各自底线,然后互相妥协的产物。
所以甚至会跟一般人眼中的‘常识’都大相径庭。
“所以我能怎么办,大师?”
塔勒撇着个嘴,摊了摊手。
“傻逼议会给我下了要求,事儿逼国王也给我下了要求,虽然我们干情报的有自己的一套行动方式,但是上头下了命令就得照顾到位,没辙。”
“光听你在战场上的战绩我都他妈的快尿了,傻逼才触你霉头、给你来阴的。我脑子又不是被牛逼给夹过!”
所以在这个村子里才会出现如此割裂的情形。
一边,情报人员在按照要求融入村民、藏在暗处。但另一边,塔勒又用七拐八弯的金融手段,给这间村中酒馆注了资,打造成了超规格的样子。
属实是很真实的职场现状了:上面互相斗过之后,妥协出了奇怪的命令。而下面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用更奇怪的方式来兼顾上面的规矩和目标的达成。
“听起来你似乎习惯了这种麻烦情况。”
蓝恩有一茬没一茬地喝着这杯不太喜欢的酒,朝塔勒随意的说。
而这位情报头子则点点头,语气同样随意。
“没辙,工作嘛,不都是这样?而且干情报的本身就特殊,都得被额外严加限制,不习惯我还能干下去?早他妈被捅了肾,扔茅坑了。”
“啧。”蓝恩砸吧了下嘴,斜着向下瞥了塔勒一眼。“你说话就不能不带脏字儿吗?”
“没辙,从小到大就这样,你要受不了我他妈也没办法。”
“.行吧,他妈的矮人都没伱嘴臭。”
塔勒把蓝恩都给带的喷出了一句脏话。
但蓝恩也没办法,总不能因为人家习惯性的口癖就把人砍了吧?
“反正我对你的接触策略,主打一个光明正大。”
塔勒说话中间又喝了一口。
“那群脑袋还没巨魔灵的议员根本就是话本看多了,而且看的都是里面的大屁股、大胸样板画。还他妈‘偷偷搜集情报’.呵,忒。”
说到最后,塔勒呼噜呼噜嗓子,歪着头朝地板上吐了口唾沫。
“你要是来‘光明正大’这套,我倒是也不反感。不过说到最后.你们到底想搜集什么情报?”
蓝恩等他发完牢骚,最后才端着酒杯,用眼角余光瞅着塔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