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抓紧了柳茹月的手臂,神情严肃又认真,“十娘,别怕,芸瑛坊和你没关系,是我的芸瑛坊,他们查不到你头上,我们开花楼的,朋友那么多,他们不会去找你一个厨娘麻烦。”
柳茹月反手抓回去,“不是,莺歌,你听我说,不要做危险的事情,不值得的。
“是兄弟不?”
“那……那当然是。”
“那就等咯,把袋子解开,别把真把她闷死了。”
柳茹月感到束缚的确被人取走,呼吸顺畅了很多,但这里的味儿闻起来不太好,充满了霉臭。
“走,出去守着门,拿到钱再说。”
又是一阵脚步声,三个人都离开。
紧接着,一双粗糙的大手摸上了她的脸。
这双手!
柳茹月激动的颤抖了起来,这双不同于一般干粗活留下的老茧的手,就是当初粗鲁的把她按入了水盆里的那一双。
这人的老茧在虎口、指腹处,他应是擅长使用刀和飞镖之人。
这段时间他没有出现,柳茹月反而惴惴不安。
她不觉得这人已经离开,就担心他一直潜伏下去,把她调查的更透彻,到时候找准她松懈的时候对她使出致命一击。
根据她上一世对练武之人的了解,那些女镖师并不是他的对手,这人善于隐匿,女镖师们很难找到他,找到了,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她对今日的冒险不后悔。
在她思索见,大手将她嘴里的破布抽了出来,掐着她的下巴左右翻看。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还想问你呢!
“我,我不看你,我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你要钱,我给你,快把布条给我蒙上。”柳茹月紧紧的闭着眼睛,偏过脑袋就是不去看来人是谁。
“演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男人嗤笑一声,掰着柳茹月的脸不让她躲避。
甚至腾出一只手,去掀柳茹月的眼皮。
柳茹月就没见过这么混账的人,男女授受不亲在他看来是不存在的,就是要逼着她看他。
男人见她实在是倔,吐字清晰的将她的老底儿掀了个清清楚楚,“柳十娘,江高县望凌乡顺清村人,嫁给同村朱守昌,夫君年前病死,家中公婆决定去盘州投奔二叔朱守义,中途,尚在襁褓中的孩儿被人偷了,你便独自出来寻找孩子。”
这人,怎么知道她在桐县说的话?
他果然把自己调查的很清楚,这更坚定了柳茹月要除掉他的决心。
柳茹月往后挣扎着,“你……你在说什么,我虽然小名十娘,但我不叫柳十娘,我叫苏碧君,好汉,你认错人了,放过我吧,你要钱,要多少,只要我能给,我都给你。”
男人冷哼,“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柳十娘,柳十娘还没找到她被疯婆子抢走了的孩子,柳十娘的婆婆张氏看过你的画像,你不是她的儿媳妇儿。”
越听越心惊,当初编这个谎言就是因为张氏很难找到,毕竟张氏一家都背井离乡十分难找,桐县离张氏做工的地方隔着六百多公里。
没有谁会那么无聊去调查她的。
可,现在真的有人这么较真儿去查了张氏,这个人想干嘛?
柳茹月实在不知道,除了陆铖泽,还有谁会把心思浪费在她身上。
“我……我当然不是柳十娘啊,我婆婆是林氏,洞庭郡人,我夫君是洞庭郡广盛镖局的楚阡澈,好汉你真的认错人了。”
可来者似是笃定了什么,根本不听柳茹月的辩解,“你为什么会做西域之外红毛番人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