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了话,柳茹月就用眼睛直直的瞪着他,将自己想说的话,都转为了眼神看着他。
岳无逸没从她的眼神里看到恐惧后悔,只看到了她无穷的底气,遂撒了手。
柳茹月趴在桌上,狠狠的吸着新鲜空气,这个男人太过粗鲁了,但不当着他面将他剖析透彻,说出他所想,他是不会承认也不会咬勾的。
“你的底气来自什么?难道你能替我拿到本该属于我的爵位?”
本该属于你的爵位?柳茹月差点笑出声,“咳咳,你爹当年若是娶了黎将军的女儿,生下的就不是你了,爵位怎么就本该是你的呢。”
对上岳无逸的死亡视线,柳茹月继续撕扯着他的保护伞,让他无法狡辩,让他知道赤果果的他在她跟前根本就没有更好的选择,这样才有利于后面的谈判。
“你爹做了错事,让你爷爷丢了大脸,他赶你们离开,可不是你当个右郎将就能原谅的,毕竟得胜公当年可是战功赫赫的人物,得胜候府落寞了,也不会看得上小小右郎将。
你在得胜候府要和叔叔堂兄弟争,你于他们来说只是个二十多年不见面的陌生人,想和你爷爷培养出亲情很难的。”
“在宫里想立功,比在得胜候府争夺你爷爷的目光更难,毕竟皇宫里想立功的人更多,你家还有堂兄弟是庸才,而宫里各个都是练得一身本事的能人。”
砰的一声,岳无逸一掌拍在桌面上,“够了,你不用说了。”
“你不就是想让我明白我想靠自己单打独斗多难如愿以偿么,那你说说你给我的机会是什么,若是没什么用,我拆了你的店。”
一颗心被吓得砰砰跳,柳茹月挤出个笑容,“你知道芸瑛坊的廖仙儿姑娘吧。”
闻言,岳无逸的恶狠狠的表情果然一顿,表情一收,他似是明白了什么,看了柳茹月一眼。
他声音比刚才小了很多,“是,靠巴结后宫妃嫔也是一条往上爬的捷径,但后宫的事情,我插不上手,做的不好,还会惹一身骚,别爵位没讨到,人头倒落了地。”
“机遇都伴随着危险,你上阵杀敌谋夺军功那会儿不怕落了脑袋,在宫里守卫陛下在心里等着某个刺客出现救驾的时候不怕落了脑袋,面对这等机会却怕了丢了脑袋?”柳茹月可不信岳无逸会胆小。
岳无逸嘴角一抽,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明明是这女人有事求他,怎反倒是自己被她说得憋屈不已?
柳茹月没等到男人的狡辩,还是安抚了一句,“你放心,我也没让你做大逆不道的事情,不过是托你给廖仙儿姑娘带封信。”
“带信?这还不算大逆不道?若是被抓到,与后宫女子私相授受的罪名就轻了?”廖仙儿虽不是皇帝的女人,但她在后宫,岳无逸被气得不轻。
“你又不傻,你又聪明功夫又好,怎么可能会被抓到。”
这女人,还懂敲一棒子给颗糖呢,他是吃这一招的人么?
岳无逸才不会承认,自己听到她夸自己那句话,隐隐竟是有些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