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月应下,铺了纸,研磨后挥笔而就,将琢磨许久的药材方子写了出来。
“这些药材、干花儿是绝对不能省的,尤其是橄榄油,绝对不能以次充好,不然会影响口脂的质量。”柳茹月略有担心的看了一眼门外,尽职尽责的嘱咐道,“我觉得还是刘哥自己去看着买我比较放心。”
刘保想想也对,他不认识字儿,就叫莺歌拿着方子念了一遍,将药材、干花儿的名字记在了心里之后,才将笔迹干了的纸叠好放到了怀里,“我这就去买。”
刘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搞得卿柳坊守门的杂役对他怨念颇深。
从打开的窗户看着刘保带着彭小山一起离去,莺歌合上窗页,回首对柳茹月露出一个明艳动人的微笑,“合作愉快。”
柳茹月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莺歌,她到底还是冒险了,决定帮莺歌一把,因为她想起了雪蓉,天下间落入妓坊的女子何其多,她都自身难保了,哪里有那么多精力去帮这些女子。
可是这个莺歌聪慧的不似人,若是不帮她,或许她都走不出这个卿柳坊。
“好姐姐,别这么看着奴家嘛,奴家快被你这双古井一般死寂的眼神诱得沉醉其中了呢,姐姐有这样的眼神,想必有很多很精彩的故事吧,我有酒,姐姐要不要给奴家说说,让奴家宽慰宽慰你吧。”
莺歌还真真贴切了卿柳坊的招牌,像弱柳一样见人就能缠上去,柳茹月抓着她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柔荑轻轻推开,很是无奈,“我又不是男人,你不必如此。”
“可是奴家就是喜欢姐姐嘛,姐姐救妹妹出火坑,奴家以身相许这不是应和了话本上的英雄救美的故事了么。”莺歌轻咬朱唇,含情脉脉的看着柳茹月。
“那你的卖身契我收了,你离开妓院也不算得自由吧。”
“咳咳,好姐姐,我错了,我不说这个了。”
柳茹月见莺歌终于不再说奇奇怪怪的话,也懒得和她说话了,青楼女子说的话,能有几句真的。
柳茹月静坐在桌旁,莺歌去叫了丫环拿了糕点、洗脸盆这些上来,和柳茹月洗了脸,吃了早餐,刘保也和彭小山大包小包的回来了。
刘保放心的将东西放在桌上,打开一个个包裹,“十娘,你检查一下,看看这些药材、干花的品质如何?”
彭小山也把一个罐子放在桌上,“这是橄榄油,最好的波斯国橄榄油花了40两银子才得一罐,乖乖,比西凤酒还贵。”
柳茹月佯装认真的,一一检查起来。
刘保在一旁看着柳茹月的动作,留心她会否中计。
不久之后,柳茹月挑了一包药材出来,疑惑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
拿到手里看了看、闻了闻,刘保迟疑,“难道不是我们的药材么?”
纸包里的药材瘦果呈椭圆形,紫褐色,柳茹月当然知道这是泽泻,全株都有毒,地下块茎毒性是较大的。
但她不能这么说,“我们口脂铺子进的药材都是能做胭脂水粉的,这种药材我当真是没见过,我可以肯定不是我写的方子里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