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看我资质如何,是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啊?”许仙做了个健美动作,勉强还有点小肌肉。
燕赤霞非常诚恳的摇摇头:“绝对不是。”
许仙也不气馁,反正也被打击惯了“那你随便教我两手就行,什么独孤九剑、如来神掌都行。”
燕赤霞纳闷道:“你说那两样在下闻所未闻,不知道是什么高妙的法门,我只是练了寻常剑侠,只懂得一些寻常剑术。”
许仙做一个长揖:“还请燕兄不吝赐教。”
燕赤霞被他缠不过,叹道:“罢了,罢了。”回屋拿了一本书出来,交给许仙道:“这《猿公击剑图》也是我时常习练的,你拿去吧!”
许仙听了这么土的名字正有些失望,突然想起古代剑侠志里的一个人物。
越女擅剑,越王召之,路遇老翁,与之比剑,三合之后,不敌而跃树上,化白猿长啸而去。后世就称之为白猿公。
许仙打开书一看,果然都是一个个白猿在舞剑,不由大为惊喜,连忙向燕赤霞道谢。许仙心中的武侠迷的热血一下字沸腾起来,这才是想象中的武功秘籍啊,和道德经完全不同。许仙满脸“爱意”的***着书皮,完全沉浸在得到武功秘籍的幸福中,至于会不会成为绝世高手什么的,反而不在考虑之中。
燕赤霞见他是真心喜欢,也觉得欢喜,干脆将背上的长剑解下送与许仙道:“我看兄弟是富贵中人,但磊落坦荡,将来若真有心于此道,可以拿此剑到青城山来寻我。”
许仙接过一看,青光潋滟,端的是一把好剑,剑柄上篆刻着青虹二字。讶异道:“这难道是曹孟德那把青虹剑?”倚天剑、青虹剑是曹操的两把宝剑,青虹剑扬名天下却是因为常山赵子龙那长坂坡一战,此剑砍铁如泥,锋利无比。不但但是把宝剑,更是个古董,若论起来恐怕价值千金也有。
燕赤霞慨然道:“正是那把青虹剑,是我初时学剑时候用的,而今我剑气已成,却不需要这把凡剑了。”他见许仙也是个修炼之人,也就不再掩饰,坦言自己是个修行者。
许仙算是见识了这剑侠的慷慨豪迈,虽是一面之交,千金之物,亦不足惜。许仙也不多说,一抱拳算是谢过,这种时候推推让让反倒是小家子气了。
燕赤霞也喜他这种洒脱,两人相谈了一会儿,突然闻得东厢房传来人生。
原来是一个考生携着书童来金华应童生试,县官做考官,考试自然也是在县里。这时候金华城里房价甚高,就在这兰若寺里暂住。
许仙脸色一变,突然想起这两个人今天怕是有杀身之祸,虽然是缘由是他们自己贪财好色,但许仙对这种“钓鱼”杀法,实在不敢苟同,就生出了“救人一命”的心思。
一个书生打扮的圆脸年轻人正站在廊下看风景,屋里小书童正在收拾房间。
“请问兄台哪里人士?”许仙问道。
书生皱眉道:“你是何人?”神色间却不怎么欢迎,他还以为许仙也是来应试。
许仙道:“在下许仙,是觐天书院的学生,奉命来金华办差。”
“什么!觐天书院?兄长在上,受小弟一拜。”那书生立刻傲气全无,躬身行礼。称明显比自己小着几岁的许仙为兄长。
许仙心道:我就知道你吃这一套。儒林中人最重什么?官衔吗?错了,是学历。抛开正式场合,官员们聚会,分个上座下座,第一个要排的却不是官职大小,而是学历高低。秀才则比童生整整大了一级,也由不得这书生不恭敬。
许仙坦然受了他这一礼,道:“你可知你危在旦夕。”
书生心下不喜道:“兄长哪里话,小弟好好的,怎么会危在旦夕呢?”
许仙具言寺中有鬼怪,伤人性命,并把昨晚之事与他说了。但那书生眼神闪动,似乎别有所想。许仙知道他将信将疑,但也知道,这种事确实是口说无凭。
这时候,宁采臣走进来,只瞥了那书生一眼,已知他身份,微微颔首,算是大过招呼,便转向许仙道:“咱们这就走吧!东西且不用收拾,送完请柬,我们还要路过这里,这种时候恐怕金华书院里也没有给我们留的空房,今晚再住一晚,明天到我家里去盘旋两日吧!”
许仙赶紧道:“宁兄,昨夜是否有女子到你房中。”
宁采臣虽然讶异许仙怎么知道,但也不伪饰,道:“是有一个,不过被我说了两句赶出去了。”
“恐怕是鬼魅吧!”
“什么鬼魅,我们也是读圣贤书的,难道不闻:子不语怪力乱神。而且就算是鬼魅又有何惧。”宁采臣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他心里也觉得痛快,终于把话说完了。
许仙苦笑着站起身子,对那书生道:“话已至此,请君自决,最好是速速离去,若是不能也要学我这位宁不要动邪念,才能保得性命无忧。”说完一拱手就离去了。
那书生唯唯诺诺,连声道谢。
书童听闻有鬼早就怕的不行,问那书生“公子,我们走吗?”
“走?走个屁,我就不信这青天白日还能有鬼?他们自己不走,却劝人家走,真以为本公子是傻子,觐天书院了不起啊!”有些话他却没同书童说,如果真是鬼,也是个艳鬼,两个傻子不会享福。而且他猜测大概是勾引了附近的女眷,怕外人声张出去才骗他走,若真是那样,他非要分一杯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