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伤害,哪怕后来再如何弥补,都是无法痊愈的。
就好像无论他们怎么样为了顾莺伸张正义,那个胆小怯懦的女孩子都不会重新活过来。
这个案子是在社会上引起了不徐奥的舆论风暴,程微月刷微博时,在社会专栏看见周京惟。
他站在法院的门口,被记者簇拥包围着,眉眼冷沉清淡,眼底藴着堪称淡漠的神色,神情平静。
是很模糊的侧脸,可是偏偏在人群中足够醒目,醒目到程微月除了他以外,看不见任何人。
案件的性质恶劣,评论区不乏义愤填膺的人。
热度最高的几条,都在说应当肃清教育界的败类,给学生一个健康的校园环境。
其中还夹杂着一条画风迥异的微博,那条微博说:“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个律师帅的有点离谱吗?”
太严肃的社会话题,因此没有什么人在底下回应他,但是点赞却很高。
周京惟是太阳,最耀眼,只是偶尔漫不经心的举手投足,都能让人侧目专注,只看见他一个人。
程微月回到办公室,看见薛温然正在和人打电话。
她笑得很爽朗,语气利落的说:“既然是过节当然要好好准备啊。”
程微月听着“过节”二字,后知后觉现在已经是十一月的尾巴了。
泾城当地的风俗,十一月底是水灯节,要在泾城的古街放水灯祈愿。
程微月小时候还是常常和父母一道去放这个水灯的,那时候年少,无忧无虑,还真的以为只要虔诚的许愿,就会心想事成。
可现如今,她早就知道了愿望和现实之间,是存在壁垒的。
薛温然挂断电话,看见程微月站在一旁发呆,便笑着叫她:“月月,你一个人站在那不说话,在想什么呢?”
程微月说没想什么,问道:“薛律师要去过水灯节吗?”
“其实我不是泾城本地人,是后来才跟着父母把户口迁到这里的。”薛温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挺感兴趣的。”
程微月回忆了一下,笑着说:“水灯节的河街会装点得很好看,有几年刚好遇见落雪,更加有意境。”
“说起落雪,前段时间不是刚刚下过吗?”薛温然有点遗憾的叹了口气:“就是没下几天,怪可惜的。”
那场周京惟用真金白银烧出来的雪,程微月回想起来,颇肉痛。
这些钱,应该够自己点一整年那死贵死贵,130一份的蛋炒饭了。
于是程微月沉默良久,才字斟句酌的说:“这种初雪可遇不可求。”
薛温然认同的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的那刻,程微月将之前将最后一个字输进文本中,关闭ps软件,拿起一旁的包包准备下班。
她一边等着公交车,一边点开微博。
热搜已经爆了,高居榜首的词条上写着“泾城高中案件嫌疑人被判死刑”。
程微月正准备点进去看,周京惟的电话就弹了进来。
听筒里,他的嗓音带着点倦怠和慵懒,丝丝入扣:“小月亮,坏人被绳之以法了,你可以安心了。”
程微月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眼睫轻颤。
她很轻的“嗯”了一声,认真道:“周京惟,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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