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芬兰的画家创作的风景画,画中是沉浸在黄昏下蔚蓝而没有尽头的大海。
海上有一叶小小帆船,帆船的周围还有浅淡的黄昏染上的鎏金。帆船离港,看样子正飘飘悠悠的朝着大海的深处驶去。
程微月穿着素白的裙子,就这么仰着头站在油画前面。
在浓烈的颜色的衬映下,显得她越发干净,纤尘不染。
她的身旁有人在一边看一边品着红酒,低声交谈着。也有人走马观花,恨不能一眼看尽所有景致。
唯独她,安静的站着。
有应侍生递给她红酒,程微月摆着手说不会喝酒。
于是前者递给她一块巧克力。
赵悉默和周京惟走过去的时候,程微月已经把巧克力送进了口中。
“微月,这巧克力是我亲自挑的,味道怎么样?”赵悉默英气的眉轻挑,不经意开口,带着点询问。
而程微月抿着口中的巧克力,脸色渐渐浮现不安。
周京惟察觉她的异常,上前一步,问她怎么了。
程微月尝到了巧克力里面的酒香,很淡很淡,换做常人甚至可能尝不出来。
可是她对于酒精太敏感,一张脸涨的通红,又不敢吐出来,只能捂着嘴开口,一双眼睛慌张的看着周京惟:“有酒。”
他记得赵寒沉说过,程微月酒精过敏。
周京惟的脸色瞬变,当即将手伸在了程微月面前:“吐在我手上。”
一旁的赵悉默愣住了,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微月酒精过敏吗?这款巧克力只加了一点点白葡萄酒,应该没事吧?”
周京惟没理会,看着傻愣着的程微月,重复了一遍:“听话,吐在我手上,这里没有垃圾桶。”
程微月哪里敢,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周京惟眉眼低压,他看得出程微月不知所措。
他的语调沉下去,再度开口,是命令的口吻:“吐出来。”
周京惟在程微月面前,从来都是收敛了锋芒,怎么无害怎么来。
于是只是这样微微流露出压迫感,便让程微月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她忍着害臊将巧克力吐出来,有点融化了,泛着一点点水光。
赵悉默被眼前这一幕震得头皮发麻。
这是周京惟的手吧?
他没看错,这是周京惟的手对吗?
周大公子最是爱干净的主,甚至因为洁癖太过,这么多年都没有交过女朋友。
现在这是怎样?
连沾满程微月口水的巧克力都能面不改色的徒手接下吗?
这哪里是喜欢?
这分明是被下蛊了。
赵寒沉也是,一反常态的留了一个女人这么长时间在身边。
转念一想,毕竟是京大校花。
美色惑人,实在是美色惑人...
而周京惟根本没有和赵悉默说话的心思,他用另一只手扶着程微月的肩膀,快步往外走去。
程微月其实刚走出展览室的时候,就开始晕呼呼了。
她任由周京惟把她塞进车里,后者将巧克力扔掉后,随意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心,倾身过来替她系安全带。
“不怕,我现在带你去医院。”他低低絮语,语速不紧不慢,透着说不出的温柔和安抚。
下一刻,他的手臂被醉醺醺的程微月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