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乔净雪一把拍掉了陈奕安的手机,冷笑连连:“不就是见周京惟吗?我见还不行吗?”
青天白日,任它周家权势滔天,他周京惟还能把自己吃了不成?
乔净雪看见陈奕安脸上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用十分客套的口吻说:“请。”
一场鸿门宴罢了。
机场外边的天色还没有完全明亮,乔净雪看着沉浸在安静氛围中的城市有说不出道不明的心悸在心中滋生。
上了车,她抖着手去打赵寒沉的电话,几乎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一人身上。
可是冰冷的电音之后,电话再也没有被接听。
赵寒沉放弃了帮她。
他就是这样,自私自利,一次又一次的对不起自己...
而医院的过道,周京惟抱着刚刚打了助眠药物的程微月从房间里走出来。
赵寒沉的手机正在震动,看见周京惟出来,他讲电话挂断,眉心松懈下去,上前一步:“微月可以出院了吗?”
刚刚是乔净雪的电话,这个点她应该马上就要上飞机了,国外天高任鸟飞,哪怕周京惟手眼通天,到时候想要找到她,怕也是难。
而等到一切风波结束,他自然会让乔净雪回国。
此时此刻,乔净雪想必是来向自己道别的。
可是事到如今,他早就不需要乔净雪的任何不舍依恋。
帮了她这件事之后,他们便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周家的私人医生已经等在酒店了,我带着微月过去。”周京惟说完,看着赵寒沉眼底明显的不舍,语调平淡:“多谢你送我的未婚妻来医院。”
未婚妻三个字,很轻易的触痛了赵寒沉。
他的眉眼间浮现几分戾气,字字冷淡:“周京惟,你不必用话激我,我拭目以待你将请柬送到我这里的日子。”
周京惟散漫笑笑,漫不经心的模样:“我怎么会让你失望,你放心,到时候请见一定少不了你的。”
等到周京惟离开,赵寒沉才一拳重重挥向墙面。
他目龇欲裂,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愤怒又不甘。
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凭什么?
————
酒店大堂,周京惟抱着程微月回来时,看见了一早等在门口的厉琦。
厉琦一如往常戴着鸭舌帽,只是哪怕半遮着脸,也挡不住难看的脸色。
他上前一步,看了眼周京惟,关切道:“人没事吧?”
周京惟早在程微月还没有进组之间,就已经了解过她所有的共事伙伴。
眼前的人他不陌生,语调清淡的回答:“需要静养几天,可能会耽误工作的进度,抱歉了导演。”
厉琦愣住了。
泾城那些大院子弟是什么习气,他大约也是见识过的。哪怕如柯承允之类表面上笑容可掬的,其实骨子里也没有将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过。
资本和资本的棋子,不存在任何平起平坐的可能。
但是他看的出来,周京惟不一样,他是真的将自己放在了一个尊重的身份上。
厉琦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是周京惟平易近人,身处他们的位置,就根本不可能平易近人。
他之所以愿意这么做,只是因为程微月而已。
他是爱屋及乌。
纸醉金迷的圈子,竟还真的有爱屋及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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