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稜山,当年的事情,我们确实做错了。”周荣嘶哑道:“林家那么多人命,我夜夜辗转醒来,想到这件事,都是心头慌张。”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当年也不过是为了周家的荣耀才不得不对林家下手。可是商场上的事,成王败寇,有什么好怨怪的!”
周稜山说得理直气壮,说完,还犹有几分不甘心道:“现在周家的一切,不都是当年的我们争取来的吗?要不是有我们背下这样的骂名,怎么能有周家的今天!周京惟他应该感激我们,他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这样威胁我们,天理何在!”
他越说越觉得愤怒难平,几乎是要自己把自己说服了。
周荣看着他怒壑难消的样子,眼神深沉,没有说什么。
他年岁已大,行动也不便,便看向一旁的保镖道:“烦请你们扶着我去祠堂,哪里台阶高,我走的吃力。”
保镖闻言犹豫的看向周京惟,见他默许了,其中二人才上前一步,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周荣。
伴随着周荣的身影和林家众人的遗像消失在视线中,现场氛围更加加沉寂。
周稜山冷笑不止,下了狠话:“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叔伯年纪大了,精神不济,才会答应你这样无厘头的要求,去跪拜什么林家的遗像,我们这些人,都是不可能会去的!林家当年确实是被周家给收购了,但是林家人的死局,和我们无关!”
“就是啊,我们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说到底当年是家主太想做出一番成绩了,我们....不过就是听命行事罢了。”
已经有人在低声给自己辩解。
周京惟只是听着,心中讽刺之感更重。
这就是周秉权这么多年心心念念要维护的周家亲人,大难临头的时候,他们都巴不得将他推出来当替死鬼。
周京惟目光扫过隐匿偏僻的一角,不只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勾了勾唇角:“既然大家都觉得自己无罪,那么就离开吧。”
周稜山愣住,警惕不安的看向周京惟:“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没想玩什么把戏,”周京惟转身走回主位,姿态优雅闲适的坐下:“只是我这个人一贯不喜欢屈打成招,大家既然不愿意,那就离开吧。”
周京惟话语落下,原本拦在门口的保镖都往两边退去。
有人见状,只怕晚了半步,飞快地往外走去。
有人做,自然就有人效仿。
很快,现场就只剩下周稜山和周京惟二人。
周稜山是领教过周京惟处事风格的,他怎么可能是这种不强求,轻易善罢甘休的人。
“你究竟想怎么样?”周稜山沉声道:“做事之前最好先想清楚后果,很多事情哪怕是你,也是无法承受代价的!”
“我既然做了,自然也可以承受代价!”周京惟不避不让的看向周稜山,眼神中的冷漠如有实物:“我不像你,敢做不敢认。”
“你!”周稜山冷笑更甚:“说起敢做不敢认,谁比得上你父亲,他对林家做的那些事,他才不敢认吧!我和他比起来,我算什么,我不过就是小巫见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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