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玄背着聂小凤一路驰骋,十宇茫茫的星辰在二人身后一轮接一轮地爆炸,聂小凤紧紧搂住罗玄的脖子,整个人蜷缩在他肩上半点不敢回头望,无边无际的宙压与热浪穿透了二人身周的防御光墙,分秒撕扯着她的耳膜。
龙九的太阳穴两侧已明显凹陷下去,豆大的汗珠一经渗出便蒸发不见,奔腾不休的气海却在聂小凤的身周不断鼓荡。原来他将全身功力调用来重点防御庶母星暴的粉碎波强对她造成的损伤。
聂小凤心头一酸,不由想起多年前自己被困婴神襁褓时做过一个梦,梦中,她的魄军也是如此背负着她,身体与四肢已被鼎沸魔都的火海烧得血肉全无、铁骨铮铮,却依然将她负在肩上,大步流星,拔腿狂奔。
层叠热浪中,罗玄忽感颊上一凉,聂小凤的泪水顺势滴落在他颈子上,瞬间消失。
苍莽无际的星海上,一袭白衣背负着一袭蓝裳分秒必争,飒踏奔腾。约莫一个时辰后,罗玄听得身后的星辰爆炸声越来越小,身前的轰鸣声却越来越大,这才缓下脚步,在银河系的边缘将聂小凤放了下来。
聂小凤小心翼翼地踩下地面,沿着银河之岸走出两步,登上一块高悬在空的小恒星向四宇放眼看去——整片广寒银河系恰如一柄层峦叠嶂的巨大星盘,无数流星、行星与恒星奔涌成河,从星盘的边缘一泻如柱,向下倾入黝黑空朦的玄寰深处,亿万星辰同时坠下无边宙洋的声响,在二人脚下几万光年处澎湃激荡,恁波澜万钧,胜万马齐喑。
聂小凤被这架势怔住了,当年的冥疆三原领海和此处的万宙星瀑相比,微渺得简直沧海一粟。她两手摸索着在凸起的恒星上坐了下来,正感叹上玄寰的无穷奥妙、鬼斧神工,就听下方“扑腾”一声,极仙龙九竟和衣跳入星瀑中清理起堆积在身的陨石粉末,刚才一路逃命时他将功力全部护在她周围抵御爆炸,以致自己全身被盖满了不下二、三尺厚厚的星灰。
黏在背上的星泥不好处理,罗玄正思忱着要不要除衣清洗,忽闻背后水声幽幽,回头一看,聂小凤正从身上解下绢带,淌入水中,向他走来。
罗玄一时百感交集,想叫她站住,千言万语却堵在喉头。聂小凤淌过片片辰星,东倒西歪地走近他,埋着脸将绢带拂上他宽阔的背脊,声音低如蚊子哼:
“九先生。。。。我帮您。”
星泥降温后凝结成壳,厚厚地附着在罗玄背上,极不易清除,聂小凤举着绢带,使着吃奶的劲儿在罗玄背上搓了不下百十来回,气喘如牛道:
“不行不行了!九先生,您干脆把衣服脱了,我直接给您洗掉还方便些!”
罗玄半晌不动,聂小凤将绢带往他黑兮兮的厚背上一拍,抱怨道:“这都是什么东西,如此难除!还有那些星子也真是奇怪,好端端地竟相互撞了起来,这上玄寰行事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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