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骑连人带马对撞在一起,战马头颅当场碰碎,骑卒跃起马背,两矛借势刺中敌人胸口,双方同时往后坠落,但都握住了矛,尚未来得及步战,以步战骑,就给双方跟上的骑兵准备一矛穿透头颅。
膂力惊人的战骑可以一矛刺落敌骑,借着战马冲锋余力抽矛再杀,一名龙象骑长狠辣一矛贯穿了两位北蛮子的胸膛,两具尸体坠马时仍是如糖葫芦窜在一起。
他腋下夹住凌厉一矛,将没有第一时间果断弃矛的董家骑兵拧下马背,一刀削掉了半片脑袋和整只肩头。
有落马重伤未死的北莽骑兵临死仍然砍断北凉马腿。
两军互为绞杀,尽是瞬间高下生死立判后一冲而过,除去几名马战超群的校尉手不弃枪矛,在前冲途中不断抽杀敌骑,但也根本不可能说一骑慢悠悠前行,被十数骑兵围住,任由他一矛扫杀,更不可能因为碰上了旗鼓相当的敌将,返身再战几十回合。只有一个例外,这条漫长战线的中段位置,仍是出现一个有违常理的庞大空心圆,先前黑衣少年当空跃起时,给一名手无兵器的清瘦老者双手拍在当胸,轰然落地,紧接着被十八骑或马背或下马倾力截杀缠斗,一方大将只要亲身陷阵,在春秋时期便一直是注定要遭受潮水攻势的醒目人物,这类角色附近就成为一块大砧板,血肉尸体层层叠加,黑衣赤足的徐龙象在率军入北莽后,哪怕在瓦筑已经被刻意针对阻截,仍是直到今日才真正意义被拦下脚步。
青衫老者正是提兵山一人之下的宫朴,内力雄浑,跟山主常年印证武道,其余十七骑尽是提兵山以一敌百的勇夫,更别说还有四十几名提兵山蓬莱扛鼎奴,个个身高一丈,天生力大如牛,习武后就浸泡在药缸中,锤炼至江湖人称伪金刚的境界。只可惜遇上了生而金刚的徐龙象,只要被少年近身撕扯住,就是分尸的下场,大圈中,已经躺下十几具缺胳膊少腿的蓬莱奴。此时徐龙象无视一名提兵山剑士的剑刺后背,一拳洞穿一位扛鼎奴的心口,慢悠悠拔出心脏,随手丢在地上,利剑刺中后背,中年剑士心中震骇,此子分明没有依赖气机游浮遍身去抵御利器加身,三十年浸淫剑道,颇为自负手中剑一剑刺中少年后心,竟然不论如何递加剑气,都不得入肉分毫。黑衣少年慢时极慢,快时更快,嫌那柄青锋长剑不够爽利,往后一靠,主动往青芒萦绕的剑尖上凑,不等剑士脱手弃剑,好生生一柄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利剑就给刹那压弯,然后崩断,少年后靠之势委实太快,剑客不仅长剑断去,整个人都给撞飞,胸腔碎裂得一塌糊涂,向后飘落,跌入黄土,死得不能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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