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笼囚的是鸟,红墙青瓦囚的是人,两者实际上并无分别。
谢琬定定的看着那鸟雀,直到它消失在夜色中,鸟雀易得自由,人却不能。
“这世道对女子从来苛刻,女子的出路也并不多,不能如男子一般沙场征战也不能参与科考,所谓好一点的出路无非也是希望嫁一户好人家,夫君上进,公婆开明。可即便如此,也并不是没有了坎坷艰辛。
如果没有入宫,奴婢也该也已经出嫁,一辈子都困在宅院里,只为了郎君的一点欢心而算计不停。可入了宫奴婢见到了不一样的天地,女子也能如男子一般,领一份差事,凭自己的能力升职。宫中的太学也不只讲女则、女戒,也讲四书五经教我们明理。”
谢琬展袖又行了一个大礼,心悦诚服的叩拜下去,“奴婢愿如雀鸟,即便历经风雨也要自食其力。奴婢愿听从太后娘娘的差遣,绝无怨言。”
赵太后的脸上浮现出一点笑意,她摆了摆手示意谢琬不必再跪。面上似笑非笑的,“朕杀了你父亲,你难道不想为你父亲报仇吗?”
谢琬的小腿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便是撑着地也不能无力站起,于是只将腿稍稍侧了侧,算是跪坐在地上。
“人生在世,每个人都要做出自己的选择并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父亲选了他的路也付出了代价,奴婢如今也不过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太后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奴婢曾经怨恨,如今不恨。”
赵太后凝视了谢琬片刻,转过身朝内厅去了,“朕知道了,你且先回去等朕的令。”
另一边太液池的宴席已经散了,沈时戎和沈瑶也被内侍引着出宫,两人的眸底皆是抹不开的忧色。
才出了宫门,沈瑶便扯住了沈时戎的衣袖,“哥哥,她不会出事吧?”
沈时戎皱了皱眉没有搭话,四下里看了看见无人注意便拉着沈瑶上了马车,这才放松下来。
“日后在外要格外注意言行,京都不比凉州城,如今咱们家被高高捧起,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在呢。”
沈瑶面色凝重,抿着唇点了点头,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沈时戎叹了口气,看着这张和谢琬五分像的面容终究狠不下心责怪,他的手掌轻轻抚上沈瑶的头顶,“瑶瑶,你姐姐当年将你托付给我是一件极其冒险的事情,今日她想必已经认出你了,只是许多事只能徐徐图之更不能叫人发现,否则不仅武成侯府更是会牵连到她。”
沈瑶也可以说是谢瑶,用力的点了点头。她掀开了马车的帷帘,目光直直的望向宫墙却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甘泉宫中,萧明泽随意的坐在院里,手边放着几个歪倒着的酒壶,面上潮红一片,目光朦胧。
“哎呀陛下,不能再喝了呀,酒多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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