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潜怔愣住:“我怎么没想到这些问题……”
“刚才我们所讨论的可能性都是建立在赵王是被构陷的前提下,若真如此,那便是一个非常缜密的连环计,周广升是那人给赵王埋下的雷,想这颗雷什么时候爆就什么时候爆,要争取造成最大的杀伤力。”林晏晏想想都不寒而栗。
皇权之争,残酷至此,阴狠至此。
萧潜扶额:“我现在脑子有些乱,难道真的没办法弄清此事?”
之前的想法全都被推翻了,他就没考虑到周广升的供词。
“你能从刑部调卷宗吗?”林晏晏问。
“似乎不太方便,刑部和顺天府向来不睦,我接任顺天府伊后关系更加糟糕。刑部不会让顺天府插手的。”
“明着不行,暗着来呢?”
“你的意思是……去偷?”
林晏晏道:“你没看到刑部的卷宗,不知道周广升的供词怎么写的,如何破局?”
“不过,我认为,你现在还是先顾着自己为好。”
林晏晏一时想不到那人会怎么对付萧潜,也给不出什么好的建议,真是防都不知从何防起,更何况此人还是萧潜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皇上的病拖不了太久,萧潜若在这时出问题,那燕王就真有可能如愿以偿了。
萧潜看她忧心忡忡地,自嘲苦笑:“你莫担忧,其实我对那人一直心怀戒备。”
随即长舒一口气:“幸好来找你,不然怕是要白费功夫。”
他的晏晏如此聪慧,好像什么案子到了她手里,都能透过重重迷雾找到方向,抽丝剥茧找出答案。
林晏晏咬着唇,踟蹰良久,道:“萧潜,你刚封王,这头一年很关键,绝对不能出事,夯实根基要紧。”
她答应过皇上,不会把他生病的事告诉任何人,只能这样隐晦的提醒萧潜。
“我明白的,对了,你祖母和二叔不是想请我吃饭吗?让他们定个时间吧!”
林晏晏错愕:“你怎么知道的?”
景元不是说过不会告诉他的吗?
萧潜笑道:“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说起来他知道的途径有些复杂,应该是景元跟周大同发牢骚,周大同又当笑话讲给陆昭南听,陆昭南在他面前藏不住事,所以他就知道了。
林晏晏悻悻道:“你不是不知道我祖母和二叔是什么样的人,这顿饭不是什么好饭,不吃也罢。”
萧潜哂然:“可他们是你的家人啊,迟早也是我的家人,避不开的,倒不如趁现在还没成为一家人,让他们知道知道我的脾性,让他们清醒清醒,别把主意打到你头上,我如珍视宝的人,他们也敢为难,我会翻脸的。”
林晏晏被他逗乐了,原来他是打着要修理祖母和二叔的主意,那倒可行。
“好吧,你什么时候有空?”
“你做主便是,你一声召唤,我再忙也能挤出时间。”
林晏晏嗔他一眼,这家伙今日嘴巴是抹了蜜吗?说的这么好听。
“我这几日忙着做药丸子,等我忙完了我再挑个日子。”帮皇上制药要紧,还差好几味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