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还需要给埃鲁鲁详细讲解运送和安装铁门的具体细节,但埃鲁鲁立即回道:“先生,这对我来说如同呼吸一样简单,类似的但远远比这复杂的工作,埃鲁鲁都做过几百次了。”
哈哈,熟练工是吗!
林野最希望听到的就是这种话,抬手拍拍埃鲁鲁的肩膀,乐呵着说道:“是不是只需要一个送货地址,其他的根本不需要我操心了?”
“是的,先生,这是我应该做的。”
埃鲁鲁微微欠身,他的彬彬有礼比很多地球人都显得富有修养,很难想到,这竟是一个面目丑陋狰狞可怖的妖魔。
但是今天,肯定来不及送货了,埃鲁鲁力气再大,也不可能让他扛着两套铁门走几公里路去送货,林野必须租一辆货车,定好时间,明天一早运到安装地点。
正好,利用今天这点时间,让埃鲁鲁熟悉一下电焊机之类的设备与器械,尽管这些东西在他眼里非常的原始和低级。
林野摸了摸兜里的几百块钱,心说幸亏有莫樱桃支援给咱的这点钱,否则,雇佣货车的费用都不晓得如何解决呢。
正打算出门联系租车呢,没成想,又来了一批债主把林野堵在了门口。
这伙人可不是什么正经债主,而是经营地下赌场兼放高利贷的,林野的父亲之所以跑路,主要原因就是被这伙人逼得太紧,已经到了要剁手跺脚的程度。
“小子,你爹呢?还不打算露面吗,别以为这样,我们就拿他没办法了。”
他们来了四个人,为首的光头壮汉并不是第一次威胁林野了,前天下午他就放了话:找不到你爹,我们就拿你开刀。
在这帮人的行规以及概念里,父债子偿乃是天经地义,找不到林正堂没关系,找他儿子也是一样。
光头壮汉绰号疯牛,小弟们叫他牛哥,林野不太清楚此人的背景,只是隐约知道,在咱们这一片,此人凶名不弱,街坊邻居们都很怕他。
刚一照面,四个家伙便逼近过来,打算以他们那特有的凶狠气势,先把林野吓哆嗦了再说。
林野皱着眉头,退回到自家院子里,对疯牛说:“牛哥,我还是那句话,林正堂欠下的赌债,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法理上来讲……”
“放屁!”
疯牛一声怒喝,唾沫星子喷出老远:“别特马跟我扯法律,在我这里,我们只讲我们的规矩!”
林野并没被他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甚至早就料到了,接下来他们会对自己说什么做什么。
正经的债务,林野愿意帮老爸扛下来,但并不包括坑人害人的赌债。
更何况,这种高利贷赌债每天都在滚雪球一般的涨利息,越滚越吓人,越滚越夸张,不是你想要还清就能还清的。
今天这一趟过来,疯牛是打算对林野动手的,但不是在这里把人揍一顿那么低级,而是把这小子‘请’回到公司去,逼他交代出林正堂的下落,或是把林正堂逼出来。
反正林正堂不出现,他就别想再见到儿子了。
“牛哥,我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你逼我也没用。”
林野也意识到了,疯牛几人的气势与前天不同,很可能不再是口头威胁那么简单了,便缓缓后退,退到了一堆废铁边角料的旁边,那里有几根不长不短的铁棍,关键时刻能够捞起来自卫。
林野虽不是逞凶斗狠的角色,但毕竟年轻气盛,还是有些血性的,平日里对疯牛这种人自然会避而远之,却不会任由他们欺负自己而不加反抗。
“没关系,我那里管饭。”
疯牛嘿嘿狞笑,缓缓逼近:“虽没有太好的伙食,但肯定饿不着你。”
这家伙颇有眼力,已经察觉到那一堆废铁了,接下来又不屑笑道:“怎么着,你打算捞起个什么来,把我们哥几个全都放倒?”
即便被识破了,林野还是一弯腰拿起一根沉甸甸的短铁棍,长度不到一米,却也有四五斤重,这东西抡到脑袋上,估摸着肯定能一下开瓢。
林野知道,在这种人面前绝对不可以示弱,因为你所表现出来的软弱,不会换来任何好处,只能让他们确信,你是个可以随便揉捏的软蛋,会让他们更加的无所顾忌。
“牛哥,我不懂你们的规矩,我只知道,不是我欠的钱,谁都没道理逼到我头上来。”
林野紧紧地握着铁棍,尽可能让自己语气沉稳,尽可能表现得无所畏惧,但不紧张绝对是假的,双手还是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你个小崽子,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疯牛呵呵冷笑,眼中满是轻蔑:“真以为就凭那根破铁棍,还有你那点可怜的胆气,就能摆平这件事?”
林野苦涩一笑,心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这样,我会被你们折腾得更惨。
而这时,身后却传来哐啷哐啷的震动之音,埃鲁鲁从院子另一侧拖着根粗如腰身,长度足有四米的工字钢梁就过来了。
呼呼!
来到近前,他把这重达一千多斤的大钢梁抡起来,高过头顶舞了个花,轰隆一声杵在地上,整个院子都在颤抖,钢梁的一端陷入土层二尺多深。
如同关二爷拄着他的青龙偃月大刀,埃鲁鲁的浑厚嗓门也带着一股金属般的碰撞感,他轰声问道:“那你觉得,我这根棍子,能不能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