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蝉夜叉,宋阳终归只是个密使身份,不好多说什么,干脆请动大洪皇帝陛下的圣驾。其实如果是山溪蛮或者封邑中的其他武装·宋阳也不会在事后追究什么,但是蝉夜叉是他心中真正得意的奇兵、精兵,是以也真怕他们以后会贪战吃亏,这才请丰隆来敲打敲打。
郑纪不矫情不辩解,老老实实低头认错,认真告罪·最后又施礼道:“臣有罪,求请陛下责罚!”
就这句话,可着实让人有点为难了,李大先生看看天看看地,看看李二看看李三,跟着又想从手上数出几只蚂蚁来,最后还是望向宋阳……说两句就是了,哪还能真罚呢,可要是不罚丰隆又怕宋阳会不满意,陛下对自己的定位倒是挺准确的,明白自己这个皇帝是摆设,有啥事还得听宋阳的。
宋阳也没想真惩罚什么,笑着接过话题,声音轻松语气却诚恳,认真劝慰郑纪,做大事、吞天下的队伍不可如此贪功冒进,想要打仗以后有的是机会。
郑纪略显歉意:“蝉夜叉游遁世外,世世代代所盼仅在为国尽忠沙场扬威,以前憋得太凶狠,这次儿郎们终于痛痛快快打了一仗,我…一时心软没忍得去打断他们的兴致。”
丰隆脸色缓和,不再训斥更不去提责罚的事情,相反还慰勉了几句,跟着再次嘱咐郑纪,以后密使之言如朕旨意,不可再稍有违背。
不料郑纪这次并没急着点头,而是有些疑惑地反问:“万岁说的尊使是…还是宋大人?”
密使当然是宋阳,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可郑纪这一问也必有缘由,丰隆怕说错话,偷眼望向宋阳,但到底是正经的万岁爷出身,遇到这种状况时脸上并无丝毫迷茫,反倒皱了下眉头,显出些不耐烦的样子,遮掩得稳稳当当。
果然,一见皇帝的样子,郑纪有些心慌,不等别人再发问就先解释道:“臣在封邑时曾见···胡靖手上戴了尊使信物···还道是陛下有意栽培娃娃、宋大人另有差遣……”
胡靖就是左丞相胡大人的独子,小娃葡萄了。
郑纪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可更让糊涂了,由此万岁爷的表情也就更不耐烦了。宋阳也听得一头雾水,但仔细思索片刻便面现恍悟,看似无意的抬手,大袖垂落露出小臂,自然也露出了苏杭送给他的、始终都被他绑在手腕上的那串珠链。
不出所料的,郑纪一见宋阳手腕的珠链,当即便是一愣,宋阳笑得挺自然:“你这人真没劲,以为我没带信物就不当我是密使了,我劝你收兵你就敷衍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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