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顾长风竟松开了她,弯腰将掉在地上的那本册子给捡了起来,然后一本正经的问她:“夫人这一路没少翻吧?大约学会了几样?”
这个问题,她要怎么回答?
咬咬牙,她说:“没看,一页都没看!”
“无妨,时间还早,我且陪着夫人好好演习演习。”
“不要!”颜素问连连摆手,连鞋子都顾不得脱,便爬上锦榻,躲到了墙里头去。
“夫人说的不要,是不要看这个册子,还是不要做别的什么?”
“都不要!”颜素问拖过一床被子,紧紧拥住:“大人说过的,十八岁之前,不会下手的。”
顾长风眼眸一暗,有些恼恨自己当初为啥要说那些话。
“过来!”
“不过去。”
“过来!”
“就不过去!”
“看来,为夫只能用强的了。”顾长风说着,一把将颜素问连人带被子全都拖了过来。就在颜素问以为自己会见到一只饿狼时,这只饿狼却只是抬手在她的身上重重拍打了两下。
“再说一遍,只你我二人时,不许再叫我大人。”
“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十六岁了,还被人打,颜素问真心有些委屈。
“知道你累了一天,早些睡吧。”顾长风叹了口气,松开手,将她平放在床上:“尔容与幼白就在外头,你可以唤她们进来为你宽衣。”
“你生气了?”颜素问抓住顾长风的衣袖。
在这个世界,她的确只有十六岁,但她的心智却远不止十六岁,她心里清楚,也明白,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在这个时候噶然止步意味着什么。她不是不想给,只是觉得在这么小的年纪做这种事情太过伤身。她既嫁了他,便想与他长久的在一起,一生一世的在一起,保重自己,爱惜自己,才能让他没有丝毫的后顾之忧。
“没有!”顾长风拍拍她的手:“睡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虽然不能,但是我可以……我可以……”
“这么多年我都等了,再多等两年也没什么。你是我的夫人,是我打算一生都珍爱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委屈,也不忍让你委屈。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可是今天……”颜素问咬了咬唇:“是我们的新婚之夜,若是被人知道,会不会认为是我把你赶出去的?”
“这里是相府,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的。”顾长风将喜袍的外袍褪下,挂在一旁的屏风上:“我出去办些事情,晚些时候回来。你先睡,留着门就行。”
颜素问看着顾长风穿在喜袍下面的那件夜行衣,瞬间觉得自己想多了。她的这位新婚丈夫,似乎原就没有打算对她怎么样。
“云飞跟你一起吗?”
“不,他要留下来待客。”
“那……还有别的人吗?”
“放心,我的身边不止云飞一个。”
“危险吗?”
“不危险。”
“骗人!”颜素问嘟着嘴爬了起来:“如果不危险,你又何必借着咱们成亲的日子行动。我不管你有没有带别的侍从,这几样东西,你得给我拿着。”
颜素问专属小药箱,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即便出阁也是被当做必备嫁妆送过来的。找到小药箱,从里头拿出五六个瓶瓶罐罐来,一股脑全都塞给了顾长风。
“白色的那瓶是毒药,见血封喉,无色无味,适合群战的时候丢出去。黑色那瓶,是解药,只要不是特别稀罕的毒,基本都能解,即便不能解,也能临时保命,让你活着回来等我救。绿色那瓶就厉害了,是化骨水,虽然不能真的化成水,但我试验过,化个面目全非还是没有问题的,适合毁尸灭迹。因为太厉害,所以瓶盖是双层的,千万别忘了。红色那瓶是万能的金疮药,是经过我跟我爹改良的,可瞬间止血保命。”
颜素问一瓶一瓶的做着讲解,顾长风却听得头皮有些发麻,心说,还好他是我的夫人,还好我之前没有强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