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请。”
起步时,顾长风又对顾云飞道:“让夫人再准备套干净的衣裳送过来,我这身上沾了土,不好与侯爷同桌共饮。”说着,动手将外头给解了下来,并且故意拉松了内衣的领子,让宣侯看到一丝内景:“宣侯,不介意吧?”
“自是不介意的。”虽只是一瞬,宣侯心里已经有了数。
两只老狐狸,推杯换盏,谁都没有多饮一杯,谁也都没有落了下风。待送走宣侯,顾云飞赶紧回到顾长风身边,低声问了句:“爷的伤可有碍?”
“无妨,本就是皮外伤。”顾长风转身,“吩咐侯府的人,让他们密切注意宣侯的动向。”
“是!”顾云飞低头:“爷,准备去哪儿?”
“本相新婚,你觉得爷我应该去哪儿?”
顾云飞摸了摸鼻子,十分没趣儿的离开了。
新房之内,颜素问拧着眉将那张皮子从顾长风的伤口上揭了下来。皮子,算是厚实的,可表面已经有了渗血的痕迹,底下相连的地方更是血肉模糊,原本撒了药的伤口,不仅没有愈合,反而越发严重起来。
“皮拿着。”颜素问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这伤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不是与宣侯吃饭吗?难不成,你们在相府吃饭也要先动动手?”
“夫人说对了。”
“说对了!你们真动手了?”
“不是动手,是宣侯故意安排了人来试探我。”
“他来试探,你就要回应他的试探吗?这里可是相府,是咱们家的地盘,我就不信他宣侯还能把你怎么着了。”
“夫人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假不明白。”颜素问故意多抓了一把药按在顾长风的伤口上。“我知道,你也是故意回应的。依着宣侯的脾气,此次试探不成,必定还有下次,在你这伤口愈合之前,你也不能日日防着他,时时防着他,倒不如趁着他来,故意将这地方露给他看,好打消了他心里的疑虑,让你能放开手继续谋划后面的事情。可我,就是气不过。哪有做丈夫的,刚刚成亲,就带一身伤回来的。”
“旁人没有带一身伤,那是因为旁人的夫人不是大夫,更不是如你这般出色的女大夫。”顾长风按住颜素问的手,“夫人轻点儿,疼。”
“你不是钢筋铁骨,皮糙肉厚吗?之前受那么重的伤都不见你吭一声的,这会儿反倒叫起来疼了。”
“都是**凡胎,哪有不怕疼的。之前不怕,是因为再疼,也得忍着,是因为再疼,也没有心会心疼。”顾长风凝着颜素问的眼睛:“现在不同了,我成了亲,有了夫人,即便是再小的伤,夫人看了都会心疼。夫人心疼,我就心疼,这伤口也就越发的疼了。”
“还能说这么多的废话,证明还不疼。”颜素问虽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软了,手下的动作也轻柔了许多:“抱歉!昨夜本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我却独自撇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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