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左宗全递上来一份卷宗,“这是三年前的一份卷宗,因为下官最近正在梳理邺城走失人口的案件,故而对这卷宗的内容颇为熟悉。这卷宗,记载的内容,也是十分的离奇。”
“云飞,准备差点,夫人我准备听故事了。”颜素问嘴上这么说着,私下却吩咐丫鬟备了张凳子给左宗全。
左宗全也没有推辞,见过礼后,就捧着卷宗坐了下来。
“三年前,城外王家庄的王有才家娶了个新媳妇。新媳妇姓魏,小字袅袅,也是王家庄人。这王有才跟魏袅袅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算不得青梅竹马,却也是两小无猜。两人成亲,也是双方的爹娘撮合的,成亲之后,小日子过得那是和和乐乐。那一年年后,王有才到城里找了份做短工的工作,魏袅袅呢,隔几天就来探望他一回。大概是三月份的时候吧,魏袅袅和往常一样,早起准备了些吃的,就离开王家庄搭船进城,从此杳无音信。”
“搭船进城?”
“下官忘了说了,这王家庄虽在城外,却是在河的那一边,若是走旱路,得绕一个很大的圈子,走个一天的时间才能进城。可若是走水路,只需一个时辰。何婆婆的儿子何升便是在那条河上做船工的。”
“既是人不见了,王家为何没有报官?”
“报了,但没找到。再后来,河上发水,冲毁了两岸不少的人家,王家庄被毁的最为严重。王家跟魏家的人,差不多也就死在那场水患里了。人死了,这找人的事情,自然也就没了下文。但下官在查看卷宗的时候,记住了一个细节。据王有才说,他的娘子,也就是魏袅袅的手腕处有块胎记,胎记是红色的。在何记,夫人给那具女尸验看时,下官无意中看到了她的手腕,同时也看到了她手腕上的那处胎记。因担心记错,回府看了卷宗之后,才敢明说。”
“如此说来,何婆婆那个从河上捡回来的儿媳妇,极有可能就是王有才家无辜失踪的新娘子魏袅袅。”颜素问琢磨着:“可如果她是魏袅袅,她失踪的那段日子,去了哪里呢?”
“若她不是故意躲着,就是被人给关起来了。”顾云飞在一旁插嘴。
颜素问与他对视了一眼后,吩咐道:“去义庄,我要再看看这女尸的尸体。”
“还去啊?”顾云飞才抱怨一句,就接受到了他家爷相当不悦的目光,于是赶紧改口:“去,咱们现在就去,属下去备车马。”
邺城义庄,倒是比想象当中干净一些。女尸的尸体,没有被摆放在外头,而是被装入了一口新的棺材里。这棺材,板材一般,但做工细致,油漆刷得也均匀,竟比何婆婆之前准备的那具还要好些。
“这棺材……”
“是了了书局的应掌柜给的。”义庄的看守人站了出来:“能被送来咱们义庄的,不是横死之人,就是无亲无故之人。了了书局的应掌柜觉得这些人可怜,就跟城内的几家棺材铺子达成了协议,但凡是送到我这个义庄来的,就去他们铺子里搬个棺木过来装尸。这钱,都是应掌柜给结的。”
“这应掌柜倒是个心善的好人。”颜素问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吊儿郎当的书局老板的形象:“既有了棺木,那等事情了结之后,就让她们入土为安吧。”
“是!”义庄的看守人应过之后便又主动的退了下去。
“夫人还要验什么?”
“隐藏伤,就是隐藏在身体里面的,单用肉眼看不出来的那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