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大哥哥与我说过,二叔公是终老的,也就是正常死亡的。”
“是!这个族谱里有记载。二叔公临去之前,特意交代族中之人,要将他的尸体火化。因为太过离经叛道,这件事还在家族内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后来,还是先皇出面,才让二叔公顺了自己的意思。”
“倘若火化的那个是二叔公,那么躺在密室里穿着官府,带着名牌的那个又是谁?”
“也许……”
“如果我记得没错,这牌子是可以传承的吧?二叔公的那块,传给了谁?”
“没人知道,因为二叔公身份地位特殊,所以这牌子的事情,在他生前,从未有人提过。他死后,又是火化的,也没人想起来去提这牌子的事情。所以,二叔公的牌子,是跟他一道去了,还是丢在了什么别的地方,谁都不清楚。”颜炜林停顿了一下,问:“二妹妹是怀疑,死在观音殿下面密室中的那个才是咱们真正的二叔公?”
“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整件事情都有些奇怪。”颜素问将牌子交给了颜炜林:“不管死在密室里的那个人是谁,这牌子总归是咱们颜家的。素问已经出门,这牌子,不适合留在素问手里,还请大哥哥带回颜家去吧。”
“二妹妹放心,这件事情,我会私下去查的。”颜炜林握紧了那块牌子:“倒是二妹妹与相爷,日后定得小心。这凶徒连炸观音殿的法子都想出来了,接下来还会做什么,谁也预料不到。”
“二哥哥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对了,二妹妹能否告知,那死在密室之中的人,是如何死的?”
“我查验过他的尸体,在他头骨的左后方,有一条呈现放射状的,也就是类似蜘蛛网状的骨折线,断骨处呈现暗黄色,中间还有一大片明显的凹陷的痕迹。这说明,他是被人用重物猛击头部,导致头骨破裂,颅内出血而死。这一处,也是他的致命伤。另外,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被移动的痕迹,说明那个密室,就是死亡的第一现场,而凶手出现在那里,且能出其不意的动手,说明他们两人是认识的。”
“二叔公与薛家以及与先皇的关系都不错,皇寺虽是后来建的,可——”
“可薛家跟皇上都是能够接近皇寺的人。还有一点,大哥哥想到了,但却没有说。先皇建造皇寺没什么特别的,但观音殿下面多了一个密室的事情,先皇不可能不知道。就算有人刻意隐瞒,只怕也是瞒不住的吧。”
颜炜林脑门上渗出许多的冷汗,他握着那块牌子,赶紧摆摆手说:“二妹妹别说了,这件事,只怕不是你我能追查清楚的,即便能追查清楚,也不是你我能过问的。”
“大哥哥的意思是……”
“这块牌子,你我都不曾见过。”颜炜林转身,将牌子投进了正在熬着药的火炉里:“今日妹妹来,只是询问疫症的事情。妹妹虽见过死尸,却并未见过什么颜家的牌子。二妹妹,不是兄长胆小,而是此事牵扯甚广。你如今,不光是我颜家的二小姐,还是言卿的夫人。”
“妹妹知道了。”颜素问福福身,转身出去了。
颜炜林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随将目光移到了火炉上。炉火很旺,那块牌子很快就烧没了。
二叔公有没有牌子,他不清楚。他清楚的是,他的父亲颜白术,在很多年前,就丢了那块专属于他的……颜家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