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颜素问接话:“我知道三妹妹在怕什么,我也知道她是因为什么非要从外面请大夫,也非要从外头买药。”
“为什么?”颜炜林与珠儿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
颜素问先是看了颜炜林一眼,说:“这些事情,日后我再告诉大哥哥。”接着,又对珠儿说:“这不是你一个丫头应该打听的事情,继续你的话。”
“那天晚上,依着惯例,是我给三小姐送的安神汤。离开小姐的卧房之后,我发现自己的耳坠不见了,于是折返回去寻找,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有人来了。”
“谁?”
“大小姐。”
“芸儿?”颜炜林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会从珠儿的口中听到颜沐芸的名字。
“是大小姐,她站在三小姐的卧房外,轻轻的叩了下门。过了一会儿,三小姐才把门打开。”
“她们说了什么?”
“不清楚,真的不清楚。三小姐虽说转了性子,可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又变回去了。大小姐看似温柔,可咱们做下人的都知道,她的温柔是装出来的,私下的那些手段比起三小姐过犹不及,是整个颜府最最得罪不起的人。我不想死,也不想受什么惩处,故而一直躲的远远的,不曾靠近。”
“然后呢?”
“大概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大小姐就从三小姐的卧房里走了出去。大小姐离开的时候,气呼呼的,连三小姐的房门都没给带上。我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三小姐的房门一直开着,就想过去,给她偷偷的关上。刚移了移脚,却见三小姐自个儿将门给关上了。”
“你是亲眼看着三妹妹将卧房的门给关上的?”
“是。”
“你看到了三妹妹?”
“没有,我只看到了一只手。”
“一只手?你从一只手就判断出那个关门的是三妹妹?”
“三小姐的房里只有她一人,那只手若不是她的还能是谁的?”珠儿反问:“我虽没有看见大小姐是如何来的,可大小姐进去的时候,我看得很清楚,她并未带自己的丫鬟,而之前去给三小姐送安神汤的是我,我亦能肯定,三小姐的卧房内除了她再无别的人,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见三小姐将门关上,就没再多逗留,拿着汤碗回去了。”
“回哪儿去了?”
“先去了小厨房,将汤碗给洗刷干净放在一旁。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脱衣服睡觉。”
“那你是何时去的井边?”
“两天后的晚上。”珠儿解释着:“送完安神汤的第二天一早,三小姐就传了话来,说她心情不好,让咱们这几日别去打扰。饭菜,只需每日晌午送一次。另外还要了一些水果点心,都是当日清晨送过去的。”
“是送到卧房内吗?”
“是送到卧房,但与往日不同,不是送到小姐跟前,而是直接放在了门里头。”
“可见到三小姐了?”
“没有,只听见了小姐说话的声音。”珠儿回忆着:“小姐的口气很不好,咱们匆匆放下东西就离开了,之后两天,也都是将东西放在门口。因小姐自小就是这种脾气,大家也都习惯了,根本没有人去注意放在小姐门前的那些东西是何时被拿进去的,又是何时被送出来的。直到,两天后的那个深夜,我起夜时,听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