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到底是患了何病?”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林老爷摇头:“并非我不愿意据实已告,只是这怪病,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的好。慕容兄,可否让贤侄代为引见?”
“等将小女送走了再说吧。”慕容老庄主叹了口气,看着停放在外头的棺椁,不禁落下几滴泪来。
林老爷自知说话不当,也是羞愧的不行。他儿子是患了病,可人家痛失爱女,这个时候,着急给自个儿孩子看病,着实有些不合时宜。
晚饭后,慕容老庄主派人来请顾长风与颜素问,到了前厅,才知道是想让颜素问给林楚楠看病。这看病,倒也正好合了颜素问的心思。病由心起,林楚楠的怪病,没准儿跟慕容婉儿身上的那些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林楚楠,抬头,看我。”颜素问伸手在林楚楠眼前晃了晃:“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能看清楚我的脸吗?”
林楚楠先是按压了下自己的耳朵,跟着抬头,看向颜素问。他目光散乱,瞳孔里也没有任何的焦距,精神状况很差。
“林楚楠,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能。”林楚楠开口,声音里带着些许不耐烦:“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话?”
“我姓颜,是你的大夫。”
“大夫?”林楚楠轻笑一声:“你不过是个假的。”
“假的?为什么这么说?”颜素问饶有兴趣的盯着林楚楠。
“你是我想象出来的。”林楚楠伸手,刚想要去触碰颜素问,就被顾长风扣住了肩膀。他回头,在看清楚顾长风的脸时,眉头直接拧了起来:“真奇怪,我还是头一次幻想出一个陌生男人的模样。”
“臆想症?!”颜素问盯着林楚楠的眼睛:“你说你是头一次幻想出一个陌生男人的模样,那么在这之前,你见到的都是什么人?”
“女人,都是女人,只是面容没有你这么清楚。”林楚楠回过头来,目光一寸寸从颜素问的脸上扫过:“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声音,一个女人慢无休止的哭叫声。她是白天哭,晚上哭,哭得我头都要炸了。再后来,是很多人的声音,有女人的哭声,男人的笑声,乱七八糟的。慢慢的,我就能看到人,女人,不同的女人,穿着不同的衣裳,唯一相似的是她们的脸,都是模糊的,看不清楚眼睛鼻子的脸。”
“唉!”颜素问知道跟林楚楠谈话是谈不出什么结果来了,她起身走到林老爷跟前,说了句:“令公子的病很特殊,应该是臆想症加幻听症。这种病,若是弄不清楚发病原因是很难治疗的。这俗话说的好,心病还需心药医,令公子的病也是同理。”
“发病原因?”林老爷急得原地转圈:“这发病原因,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只知道,他是无缘无故就生了这个病的。刚开始的时候,他说睡不安稳,有个女人老哭。可我们把府里都找遍了,也没找到那个哭泣的女人。为了让他睡好觉,特意让他搬去了别院,除了看门儿的,别院里一个仆役跟丫鬟都没留,可他还是能听见这样那样的声音。他开始惧怕睡觉,每天就这么瞪着眼睛熬,实在没办法,我们就找大夫给他用药,甚至是找人将他打晕。就这么熬了一年,他把自己熬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也把我们都给折腾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顾夫人,你是神医,你一定有办法只好我家楠儿的对不对?”
“林楚楠第一次说他听到女人哭声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