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仵作到了!”一个老头儿从人群中挤了过来:“不好意思,昨个儿喝酒,耽误点儿功夫。尸体呢,在哪儿?”
捕快指了下刚刚被打捞上来的锦娘:“在那儿。查仔细些,我要知道锦娘的死因。”
“是个姑娘啊。不对,看着发髻的模样,应该是个妇人,年轻貌美的妇人。”仵作打了一个不怎么正经的酒嗝:“这是井水里捞出来的?”
“不然呢,还能是从河水里捞出来的?”
“您别误会,我小老儿不是那个意思。”仵作嘿嘿笑着:“这井水里的尸体,因为水的关系,没有办法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被投进井里的,这点儿我小老儿可得先给你说清楚了。另外,这尸体还挺新鲜,你看着手指头,软乎乎的。”
“我问的是死因,不是手指头软不软。”
“你看你,年纪轻轻又是个捕快,脾气这么急躁做什么。这手指头变软,说明人已经死了有些时候了。这衣裳有些皱,不知道是投井的时候弄的,还是投井之前被弄的。”
“你是仵作,你问谁?”
“我小老儿自言自语的不行吗?”仵作仔细查看着锦娘的尸身:“没有刀伤,也没有被绳索捆绑或者束缚过的痕迹。指甲没有断裂,身上也没有特别明显的挣扎过的样子,这人难道不是自杀的?”
“我再说一句,你才是仵作,她是不是自杀的,我需要你验看,需要你告诉我。”捕快急了,急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知道知道,你急啥嘛?”仵作打了个哈欠:“昨晚酒喝多了,人也困倦的厉害,你瞅瞅我这两只眼睛肿的。这人呐,老了老了就得服老,就不能跟你们年轻人一样喝酒熬夜,伤身,太伤身了。”
“这尸体您老还验不验呐?”捕快将佩刀都抽了出来。
“验,我是仵作,验尸是我的最喜欢的,况且还是这么新鲜好看的尸体。死因,你要死因是不是,等会儿,稍微等那么一小会儿。”仵作小眼一眯,开始仔细验看起来:“死者两侧肩膀、上臂外侧有大片损伤,颜色呈灰黄色,但这些伤不是死前留下的,而是死后被凶手拖拽尸体到此留下的。另外,在死者身上,我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致命伤,倒是口鼻这里有些印记。你看看这些印记,像不像是被人捂过的痕迹?这死者,十有**是被人给捂死的,凶器就是凶手的那只手。加之这些死后损伤,可以印证一点,她是被人杀死后,从铺子拖拽到井口,然后头朝下,扔到井里的。”
“拖拽?”
“是拖拽,而且还是拽着双脚的那种拖拽,因为死者的背部是被拖在地上的,故而才会留下这些痕迹。凶手,应该不是那种人高马大,身体强壮的,因为拖拽并不比肩抗来的轻松,而且很容易留下罪证。凶手,极有可能是身体瘦小,力量单薄的人,也可能是个女子。”
“那个袁成浩身形如何?”捕快问周边那些围观者。
“身高八尺,腰宽体胖,但从外表看,像是练家子。”
“也就是说,凶手不是这个袁成浩。”捕快眯了眼:“走,我们去趟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