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医可曾确认?”
“回相爷的话,下官确认。当初为老夫人诊脉时,下官也曾有多番犹豫,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进行复诊。相爷看到的这个诊断结果,应当是无误的。”
“是有误的,老夫人并不是中风。”
“你是?”沈御医打量着颜素问。
“我是——”颜素问思索了片刻:“我是颜家的。”
“颜家的?”沈御医轻吸了口气:“是颜大人家的小姐吧?颜家几代御医,这点下官是知道的,若这话是颜大人,或者小颜大人与下官说的,下官则会认真思量一二,可颜姑娘,看着不像是精通医术的样子,这样的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我没有乱说。”颜素问道。
“那小姐认为老夫人所患何症?”
“饮邪。”
“饮邪?不对不对,症状虽有些相似,却不是完全相同的。颜姑娘能想到这个病症上,足以证明你的确是颜家的女儿。可老夫人不是寻常人,她的病,是不能耽搁的。”
“正是因为老夫人的病耽搁不得,所以有些话才不能不当着沈御医你的面说。”
“小姐请说。”
“老夫人的脉象细、弦滑。脉细,说明气血两虚;脉弦滑,说明病在肝脏。我问过老夫人身旁伺候饮食的丫鬟,得知这大半年来,老夫人的肠胃都不大好。”
“老夫人的肠胃不好与中风又有什么关系?下官在太医院任职多年,也从未听人说过,这中风是肠胃不好造成的。”
“我刚刚已经告诉沈御医了,老夫人不是中风,而是饮邪。”颜素问看着沈御医,不疾不徐,轻轻悠悠地说着:“你的药方我看过,是在用疏导的方法来治疗老夫人,可那些祛瘀通络的药物,不仅不能帮老夫人缓解她的病症,还会加重她的病情。老夫人的病,病因不在气血淤积,而是心肺气虚,导致的脾阳虚弱。”
沈御医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沈御医既是在太医院任职的,对于医案,医症应该颇有研究。这脾气不升,胃气不降,便难以生化气血,进而会导致气血亏损,肝气不足。老夫人的病,病根儿在这里。”
“母亲究竟得的什么病?”顾长风反复念着饮邪那两个字,他不懂医术,也从未听过这两个字。这会儿,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由询问出声。
“大人听过大禹治水的故事吗?”大禹治水,改“堵”为“疏”。就是疏通河道,拓宽峡口,让洪水能更快地通过。大禹采用了“治水须顺水性,水性就下,导之入海,高处就凿通,低处就疏导”的治水思想。根据轻重缓急,定了一个治的顺序,先从首都附近地区开始,再扩展到其它各地。老夫人的病症就如同大禹要治的水一般。围堵不是良策,疏通才有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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