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凛跟他点点头,“你家小姐怎么样?”
初七一贯的懂规矩,实则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谢谢韩爷,因为止血及时,现在手术又缝合的好,已经没什么大危险,不过要醒来还得过一段时间。”
韩风凛很欣赏初七,他够忠义,办事又细心。
“那通知葛秘书长了吗?”
初七摇头,“这才小姐是偷跑出来找你的,起先她知道了消息后就被秘书长关在家里,既然小姐没有大事了,我想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韩风凛对初七的赏识又加深了一层,他点点头,走到床前看着葛覃。
比起山洞里那张苍白到没有生机的小脸儿,现在看起来就正常的多。
只是纤细的眉一直蹙着,柔软的小嘴也起了干皮,应该是感知到疼痛。
韩风凛一直没法把柔弱这个词放在葛覃身上,葛大小姐甚至都在他心里可以排上对手的位置,却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为了救他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他的心有些揪紧,是自己也不能理解难受。
忽然,葛覃难受的动了动身体。
韩风凛心头一喜,“葛覃,是我,韩风凛,你能听到我说话了吗?”
葛覃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清了面前的人是韩风凛。
那一瞬间,她有些恍惚,以为自己还是在山崖底部。
“韩……风凛,你没事吧?”
韩风凛听到她开口说话才放下心来,“没事,你呢?”
“我……初七。”葛覃看到了身边的初七,这才明白自己是被救了。
她在往四周看了看,是雪白的墙壁,应该是在医院里。
她的一颗心放下,重重的嘘出一口气
“初七。”她又叫了一声。
初七忙走到她身边,“小姐,我在这里。”
葛覃动了一下,却因为疼皱起眉头,初七忙上前扶着她,俩个人非常有默契,动作简直是一气呵成,把韩风凛甩到了一边。
葛覃问初七,“我爹知道我的事儿?”
初七摇头,“我没说,但是估计很快就知道了。”
这津门毕竟是秘书长的地盘,瞒也瞒不住。
葛覃表情淡定,她对韩风凛说:“韩爷,还请您离开这里,过会儿我父亲来了见面不好,一切由我来处理。”
韩风凛皱起眉头,这才是他认识的葛覃,冷静、大气,又有智慧。
可是面对她这样的冷漠,他的男人自尊似乎有些受不了。
“葛覃,我跟你说过的事情……”
他韩风凛不是个不讲信用的人,其实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他就清楚的想过,要是脱离了死亡他会怎么做,是对葛覃负责还是继续跟着长安跑?
他承认他很自私,能跟葛覃死在一起他觉得很值得,可是活下来,他却做不到。
情与理,他选择了情。
对于葛覃,他欠着她的,理当对人家负责,可是长安……想到长安他的心还是紧紧揪在一起。
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错在先就要勇于承担错误,但是他不会跟在悬崖底下说的那样负责,他的爱已经给了长安,就算勉强和葛覃在一起也是一对怨偶,他想葛覃那样骄傲的人也不会希望如此,所以他会用自己的命来偿还。
其实他赶着过来见葛覃就是为了这个。
不能给她爱就把命交给她,他韩风凛的爱只能给莫长安,血却可以给葛覃。
却没有他的话说出来后葛覃却轻轻一笑,“你在悬崖下说了什么?我当时疼糊涂了完全记不清。韩爷,大丈夫又何必拘泥小节,我秉承的是西方教育,有些事根本不放在心上,请你不要多想。初七,送客。”
韩风凛的话好没有说出口就让葛覃给全堵了回去,意思是自己根本不在乎。
他窘的不知所措,一时间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韩爷,您还有事吗?”初七就差端茶送客了。
韩风凛一咬牙,单膝跪在了葛覃的床边。
众人都惊呆了,卫衡南简直以为他坏掉了脑子。
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哪里有低头跪妇人的?
他伸手去拉,“大哥,赶紧起来。”
韩风凛却不为所动,他把一把雪亮匕首高举过头顶。
“葛小姐,我韩风凛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责任,本来应该八抬大轿娶你过门,但是韩某却早已许诺过别人,这一刀算是我给小姐的交代。”
话音刚落,他忽然举起刀,对着自己的胸口就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