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了一杯,她觉得凄凉,以前那样的心境无疑是神秘而快乐的,现在确实凄凉而孤单的,长安呀,你是不是也听到了这雨声?
忽然。雨声里夹杂着一样慌乱的声音。
胡妈拿了一把伞准备出去,给雪苼叫住,“你别出去,外面雨大,侍卫会进来。”
门开了,一个打伞的侍卫牵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出现在门口。
“云生。”雪苼喊了一声,胡妈忙把孩子给拉过来。
云生面色铁青,身上似有血迹混着雨水滴答而落。
雪苼去问侍卫,“这是怎么回事?”
侍卫忙回答:“刚才他自己找回尹家老宅,说要找夫人您,我就给送过来了。”
雪苼道了谢,先让胡妈带着孩子去洗澡换衣服。又给他端了一碗胡妈煮的甜酒酿。
家里没有男孩子的衣服,胡妈让他穿了自己的一身衣服,显得不伦不类,云生倒是也不讲究,刚才是吓傻了现在扑到雪苼怀里就哭。
云生哭哭啼啼说了半天,雪苼才明白不过是短短半天的时间,徐婉娘已经命归西。
原来徐谈拿着她的钱不但买了房子,还买了一个娇娇的大姑娘养在房子里,徐婉娘领着一双儿女乍然到访,徐谈也没个地方藏人,他现在仗着婉娘的钱都在自己手里,让那女人叫婉娘姐姐。说以后俩个人一块侍奉自己。
婉娘当场就疯了,拿了做针线的剪刀就要撕了那女人,结果徐谈护着,俩个人就扭打起来,徐谈一个失手,把婉娘推倒撞在桌角,而婉娘的剪刀也扎在了他心口,俩个人当场都死了。
雨苼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云生冒雨跑出来。
雪苼真没想到人性竟然如此经不起考验,她安慰了云生一番,然后让胡妈带他去睡觉。
大雨过后,雪苼让人去报了案。那个女人也早跑了,白得了徐谈和徐婉娘的财务,他们俩个人机关算尽,竟然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雪苼让云生安心在家里住下,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也不方便,而且她又怕乱世中太过动荡,便决定要送云生去港岛上学。
端午节,家家户户插艾草吃粽子喝雄黄酒,胡妈在天还没亮就给雪苼手腕上系上五色丝线,按照云州的老规矩,这是驱邪避祟。
雪苼皓腕粉白,系着彩线格外好看,云生就痴痴的看着,也不说话。
雪苼问他:“还在害怕?”
他摇摇头,黑色的眼睛里满是与年龄不相称的愁思。
“那是想你娘?”
他又摇摇头,“姐姐,我其实很恨她,她跟那个人在一起都不避着我,以为我笑不懂,其实我知道这是偷人,是不对的。”
雪苼摸摸他的头,“好孩子,你要学咱爹,当一个正直有用的人。以后姐姐送你去港岛上学,以后还要留洋。”
云生很崇拜雪苼,“就跟姐姐一样吗?”
雪苼失笑,“傻瓜,姐姐算什么呀?”
“那跟他那样呢?”
顺着云生所指的地方,雪苼看到背着阳光走进来的高大身影,她下意识的站起来,身体退后抵在桂花树上。
赫连曜步步逼近,转眼就到了她身前,一身崭新军装在五月热烈阳光下光华流动,熠熠生辉。
他贪婪的看着她,想要把她的每一寸都收到眼底,偏偏她却像惊弓之鸟一样只剩下惊吓,这让他很不舒服。
大手落在了云生的肩膀上,“谁家的小孩。”
雪苼立刻把云生拉过来挡住了身后,“这是我弟弟,赫连曜你要干什么?”
就像给人狠狠扇了个巴掌,打没了赫连曜眼睛里的思慕,他在尹雪苼心里果然就没一点好,碰一下她家的孩子都觉得要杀人。
偏偏把人给拉过来,他皱眉看着云生,“你叫什么名字?”
“赫连曜,你放开他。”
越是这样赫连曜握着云生肩膀的手就越紧,“说,你叫什么。”
云生乌黑的瞳仁果然布满了惊恐。“我,我叫尹云生。”
雪苼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她把云生往屋里推,“进去找胡妈,不准出来。”
她等孩子进去了才抓着他的手说:“赫连曜,你不在云州的时候我利用你的名头干了不少事儿,现在我也好了,你也该取走你的报酬了。”
赫连曜捧着颗热乎乎的心一路而来,却迎头给她泼了一盆雪水,血液似乎都给冻住了。
浓眉染上戾气,“看来你是饥渴坏了,放心,我这就满足你。”
说着,他抱起雪苼,青天白日的扯开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