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一群野鸟突然从半里面的一片丘坡下方腾空而起,盘旋了一圈后,向远处飞去。
“有情况!”
这队斥候的小队长哈兰度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虽然同伴们都嘻嘻哈哈地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他却时刻保持着警惕,陆地可不同海上,那些狡猾的人类随时可能出现在这里,这里屯集着供数十万联军及坐骑消耗的粮秣,容不得半点差池。刚才那群突然飞起的野鸟肯定是被什么东西惊起来的。
“奥兰多,你随我前去侦查,其余人原地隐蔽!”哈兰度向斥候们做了个手势,身材瘦削的奥兰多灵活地来到他身边,和他一起向那片丘坡摸去。
做为一名斥候,对于地形和天气的依赖是很大的,虽然是一名老兵,可在初次登陆的时候,哈兰度还是感到相当困惑,许多经验、技巧在陆地上根本无法使用,还有那讨厌的风——长年累月地生活在海洋中,海族战士们的身上都不可避免地带上一种极为特殊的体气,在海洋之中当然可以忽略不计,可到了陆地之后,这种体气能够随风飘送出很远的距离,用一位海族著名的斥候专家说的话来形容——能够把草原狼都给熏跑了,有不少海族的斥候就是因为体气暴露而失去了生命。值得安慰的是,一名斥候用他的生命发现了一种叫做熏衣草的植物,这种不起眼的野草中含有丰富的汁液,这些汁液涂在身上后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发出一种淡淡的青草的气息,恰到好处地掩盖了海族人的体气,只是有点儿后遗症……这些汁液不仅气味特殊,同时还是一种附着力十分强劲地着色剂,所以,如果一名海族士兵的身上如果出现斑驳的绿色,不要奇怪,他一定是名斥候。
数千名衣甲不整、面带血污的萨金斯王国的士兵东倒西歪地在丘坡下面的草地上休息,几名军官模样的人试图让士兵们振作起来,可忙活了半天之后,士兵们依然拖沓着不肯听命,军官们无可奈何,骂骂咧咧的只好作罢。
没有军官们的啰嗦,这些明显是从战场上溃退下来的败兵显得随意了很多,有些家伙竟然旁若无人的掏出水袋……不对,应该是酒袋,有几个士兵还为争酒打了起来。
“真是一群乌烟瘴气的家伙,简直丢尽了军人的脸!”匍伏在丘顶草丛中的奥兰多不屑地吐出嘴里咬碎草茎,虽然怀念海洋的生活,但陆地上的美丽风情还是让年轻的海族战士们着迷的,为什么这么美丽的地方会被这些懦弱、肮脏的生命把持,奥兰多还真是弄不明白了。
“好机会!”
哈兰度的着眼点与奥兰多不同,虽然只是一名斥候,但他的骨子里还是一名战士,渴望的是战斗时吹响的号角。日复一日地在粮营四周哨探对于一名战士来说,绝对是一种折磨,可军人的天职又不允许他违抗命令。哈兰度好几次申请调到前线战斗部队都被驳回,理由是后方更需要他,现在机会来了,虽然只是一股溃兵,但活动活动身子骨还是没问题的,这些溃兵大意得竟然连斥候都没派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