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是屹立在他的心头的一座大山——那种上位者特有的迂腐与刻板,像凝汇在峰端的冰川,冰冻三尺,亘古不化。
从小,他所体现出来的刚毅和不屈,是在一个不曾感受过温暖的家族里磨练出来的。更可悲的是,他成为了京都城中最耀眼的后起之秀,几乎所有人都想看到他如何跌倒、如何万劫不复——
终于,他沦落在九年前那个爱恨交织的夜晚——
很快,只捡回了半条命的他被抬送到一架飞往国外的专机上。一个男人走过来对他说:“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这里已经没有了你的容身之地。记住,从这一刻开始,你的名字将永远被钉在苏家的耻辱柱上。”
十六岁的他怔怔地看着窗外的故乡,那纷纷扬扬的大雪在心头漂泊,凄入心扉——那一刻,生于豪门的悲哀,体现得淋漓尽致。
“——或许你是对的,但我不会听你的。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他说:“对不起,我活不出你想看到的那种没心没肺的样子。”
“相信我。”男人指着自己古井无波的脸,说:“你现在所厌恶的这副模样,在不远的将来,你也会变得和它一模一样。”
“——”
说完,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道一丝不苟的背影。这个狠心将他抛在身后的男人,有一个伟岸的称谓——父亲!
“以赫哥哥,你怎么了?”苏晚晴伸出小手,在以赫呆滞的视线里晃了晃,焦急地问道。
“——没什么。”以赫拭去眼底的温润,牵强地笑笑道:“太久没回来了,京都的雾霾还是大得让我觉得有点不习惯。”
“——”
以赫牵着她的手,温柔地笑道:“走吧,我们回家。”
苏晚晴开心地点了点头。
这时,大头走过来说:“哥,这个女的怎么安置?”
以赫说:“在区里给她安排一处住所,把伤养好,听候我吩咐。”
“是。”
闻言,先知顿时炸毛了:“臭流氓,你什么意思啊?我又不是你的俘虏,凭什么委屈我和这群臭男人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啊!”
以赫走过来,一把揪住她的领子,似笑非笑地说:“你不是我的俘虏是什么?女人么?嗯?你告诉我,我凭什么要对你那么好?”
“苏以赫,你别欺人太甚!”先知气得张大着嘴往以赫的脸上咬去,却被他扭头躲开了;她不依不饶地又吐了一口唾沫,他措不及防,被她的口水喷到了身上!
以赫的脸顿时黑了大半。他有洁癖,对吐口水这种本身没什么杀伤力但忒能恶心人的下三滥招数简直深恶痛绝。
眼看她吐得来劲儿,以赫连忙退了几步,躲到射程范围外,恶狠狠地骂道:“你个泼妇,我奉劝你最好识相点。想杀你的人从城东能排到城西,我现在若是将你扔出去,明儿你就等着暴毙街头吧!”
先知恨恨地咬牙道:“苏以赫,你丫真不是个男人。”
以赫摊摊手说:“那是因为我觉得你不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