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看着她,不明所以。
这丫头则是用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拍拍我的头,叹息道:“可怜的,你看不到的东西多了去了,比如说,你看这个是什么?”
她指着身边的一团空气问我。
我心里发毛,跟这个诡异的非主流在一起我真的就是一个大白痴。我一把拖着她就走,这浑然不知道节制的非主流则开心的放声大笑起来,惹得过路的巡逻联防叔叔鄙夷无限的盯着我。
刚跑两步,我又站定了。
不行啊!我要往哪里去?回家?我可是穿着睡衣就被这莫名其妙的召唤仪式扯到那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凌家里去了,现在我就这样半夜里带着一个头发蓬乱的九零后回家去敲门,我妈不把我揍死才怪了。
“干吗不走了啊?”凌灵殧好奇的问道。
我翻了个白眼,思前想后了半天,决定还是不折腾了,乖乖的去浦东汤臣二期老牛那被我临时征用的房子里过夜算了。我心里暗暗对老牛祈祷道:老牛哥哥,做兄弟的真不是故意贪图你这房子的,只是我如果真跟你说你有这套房子,你也不会信……
伸手拦了部的士,我把凌灵殧往后座一塞,再把她背着的那个可怕的粉红色系的背包也扔了进去,“砰”的一下关上门,然后自己径直坐到前面驾驶室旁的副座。
“师傅,去浦东张江,郭守敬路碧波路,汤臣二期。”我跟司机说道。
司机看了看我,又瞟了眼后座上兴高采烈的凌灵殧,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再看我的眼神里,却有多了几分鄙夷的神色。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算了,反正师傅也不认识我,就让他误解我是个深夜拐带不良少女回家的大野狼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只听那师傅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声音道:“到了!拉卡还是现金?”
我下意识的去摸钱包,突然大窘——我是穿着一身睡衣被那莫名其妙的召唤仪式扯到凌家去的,然后一阵鸡飞狗跳的折腾,到现在跑出来,我还是一身睡衣,除了在凌家拿了双凌灵殧说是她哥哥的鞋子穿在脚下以外,我身上啥也没有——有谁睡觉还在睡衣里面揣个钱包的么?
我喃喃的对司机说道:“这个……师傅……我好像没带钱呢……”
司机大叔剑眉一挑,正气凌然的直瞪我,我在这正义的目光直视下汗流浃背,形容宛若小丑。
“你再说一遍。”司机大叔义正言辞的道。
“我说……这个……师傅……我好像没……”我明智的闭上了嘴,因为我看见司机大叔已经伸手去拿公交系统的对讲机了。
正当我这个“拐带不良少女回家且试图坐霸王车”的现行犯即将落网之际,那凌灵殧突然一探身子,巧笑倩兮伸出一只手,将什么物事塞进了司机师傅手里。
那原本眉关紧锁的司机师傅诧异的看了看,面容顿时舒展开来了。凌灵殧笑嘻嘻看着他,不发一言。
司机大叔鄙夷的瞪了我两眼,遂挥手示意我们下车。我如蒙大赦般连滚带爬的赶快下车,末了还隐约听见司机大叔不屑的嘀咕:“瞧瞧,带小姑娘回家居然连车费都要人家小姑娘出,什么人啊……”
看着正义的司机大叔绝尘而去,我回转身来看着凌灵殧道:“你刚才给人家什么了?”
“Poly的羽毛呀~”凌灵殧得意洋洋的望着我说:“使个念力他就认为是车费了呀……”
我脸色铁青,道:“你!人家司机大叔拉我们过来,你就拿你那破鹦鹉羽毛骗人家做车费?!”
凌灵殧捂着小嘴,表情僵住了。
我恼怒转身就走。
“喂!傻瓜客服,你干什么去啊!”凌灵殧在后面叫道。
“找公用电话打电话!给公交公司找那大叔!”我恨恨的边跑边说。
呼啦啦——只听一声破空的声音,我还没回头,就只觉脖子一阵生痛,竟是被什么给啄了一口。
不用猜,一准是那该死的破鹦鹉Poly,凌灵殧兴致勃勃逃家的时候,怎么也没忘记把这个心肝宝贝带上,先前一起压着它塞在包里,现在到地头了凌灵殧自然放它出来透气。
我勃然大怒,正待转身回来跟这没有丝毫社会良知的非主流拼命,却见凌灵殧得意洋洋的举着小手,手上正转着一张公交卡。
“嘿嘿……正义感过剩的大叔啊……你当姐姐我灵力真的这么不值钱么,连付个车费都要用灵力来做障眼法呀~”凌灵殧晃着小脑袋道:“姐姐是骗你的啦啦啦啦啦啦~”
我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原来适才是给了那司机大叔交通卡去拉卡扣费,却怎的要骗我是用灵力做障眼法蒙骗司机。
“好了啦!走了~傻瓜大叔啊~”凌灵殧转头就跑,原本停在我肩头的那鹦鹉Poly也毫不客气的啄了我一口,扑扇着翅膀嘎嘎叫道:“嘎!嘎!傻瓜!傻瓜!!”飞起追逐凌灵殧而去。
隐约间,我似乎听见凌灵殧一边奔跑一边细不可闻的声音道:“果然是个大傻瓜哦……不像他……”
真是莫名其妙!我摇摇头,向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