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时,我身边的小女朋友就没断过,七天一小换,半月一大换。
长大后,我在省城当了两年风水师,我终于赚到了些钱,我的女朋友,是高中时的校花,我们马上要买楼结婚了。
谁知,命运却在这时,和我开了个玩笑。
26岁的夏天,我瞎了,瞎的很突然,跟熄灯似的,咔嚓一下,就黑了。
去医院看过,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坠入了无边地狱,一夜间,白了头。
女朋友果断跟我分手。
我成了个废人,一切天赋,野心统统灰飞烟灭,我曾梦想有天,能当上东北最厉害的风水师,现在却只能回农村,蜗居在家里,成为同村人的笑柄。
我失明后,爷爷一声不吭,铁青着脸出门。
奶奶死命拦他:“我不让你教,你非教……你个天杀的,这孩子被你害死了!阎王不会放过他的!”
“你要去那个地方?你不要命啦?”
“为了三坡,我必须试试!”爷爷一把推开她,大步离去。
爷爷走后,奶奶嚎啕大哭。
七天后,爷爷回到家,往我怀里塞了个纸盒子:“三坡,这东西,能治你眼睛!”
我来不及细问,激动地抱住纸盒,却听到了奶奶惊恐的尖叫:
“老不死的?你的脸,不对劲啊?”
爷爷笑呵呵道:“下面黑漆漆的,一不小心,让一个阴女子摸了我的脸,不碍事。”
“爷爷,下面是哪?什么是阴女子?”
我边问,手边伸进盒里一摸,是空的。
爷爷啥也没说。
当天夜里,爷爷就断气了。
爷爷走后,我奶奶受了刺激,疯了。
白天她把自己反锁在屋里,唱阴森的戏文,夜里去村后的黑坟圈子,舔坟头的供品吃。
这段日子,我学会了独自做饭,洗衣,上厕所。
生活上这些寻常琐事,对盲人来说,并不容易。
经过反复练习,我甚至可以每天独自去村口晒太阳,并且不迷路地回家。
每到夜里,我总会拿出那纸盒,细细摸索。
它已经被我盘出包浆了,我依旧不甘心。
这是爷爷拿命换来的东西,它能治我的眼睛!
一个,空纸盒?
……
日子过的极慢,我习惯了在无边黑暗中独处,也彻底失去了康复的希望。
这天,媒婆王姐不请自来:“你瞅瞅,多好看的小伙,咋头发都白了呢?”
“该找个小姑娘照顾你的。”
我笑着摇头:“那不糟蹋人姑娘吗?”
“你有本事,又年轻,糟蹋啥?”王姐点着烟吞云吐雾:“这是当年你家老头,给你定的娃娃亲,人姑娘是城里大户,家里条件老好了。”
所以,是来退亲的吗?
“退啥亲啊?”王姐一拍大腿:“你失明的事,人姑娘早知道了,可人家说了,这辈子非你不嫁!你瞎不瞎的,人根本不在乎!”
“这不,姑娘我带来了,你俩好好唠啊。”
说着,王姐出去了,我沉默片刻,瞧向对面的黑暗:“妹子,你多大?怎么称呼?”
回答我的,是一片死寂。
气氛,在无声的诡异中反复拉扯。
好一阵过后,大门咔嚓一响,姑娘终于是走了。
两个娘们走后,我独自在家里打坐。
孤独,能让人的心灵变的宁静。
打坐到晚上,我有些尿急,下炕去解决。
谁知拉链刚拽下,就听身后传来个软糯的声音:
“我帮你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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