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待会我去看看他。”小舞淡淡说道。
########
北地的米特加德。
以卡修为首的调查队伍,在村庄中来了两位客人之后,不只是因为好客,还是单纯的谨慎,又或是米特加德突如其来的降雨,他们放弃了外出。
而这天夜里,黄贤也和桑梓完成了为期三天的急行军,到达了米特加德附近。
二人谈论着关于田钟的事情,就在世界之树出现在视野之中时,天空突然开始下起雨来。道路泥泞加上北地的寒风,二人不得不停下脚步,寻得一处可以避雨的大树暂行歇息。
“怎么这么远?”桑梓一屁股坐到地上,翻开包裹掏出食物吃了起来。
长途跋涉对于体力消耗还是非常剧烈的。
黄贤摊摊手,掏出望远镜朝着世界之树的方向望去。
“我们已经走很快了,不过按照这个速度,估计明天才能到吧。”
“恩……”桑梓显然没什么心情讨论这些,田钟的事情好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到了北边之后,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站稳脚跟,再下来听白河的安排吧。”
“……”桑梓想问的显然不是这样的怎么办。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
晚上警方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在桑梓的宿舍寻找线索,虽然最后确定田钟是自杀,但还是讲宿舍封锁了起来。桑梓好说歹说才以要拿取私人物品为由,在警方的监控下取出了她的登陆器。
费了一番功夫,桑梓才在小舞的临时休息的教员室躺下休息。
心烦意乱的桑梓画了很长时间才彻底入眠,黄贤也在越好的会合地等了好久,才看到无精打采的桑梓姗姗来迟。
田钟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是二人在路上谈论着的最主要的话题。
田钟的出身虽然谈不上贫穷,但也并不富裕,她就是标准的努力式的学生。学习拼尽全力,努力与人相处,才在学校这个小型社会之中获得一席之地。
她的性格并不强硬,有时候却有一些不近人情的执着,尤其是涉及日常生活之中和朋友之间的金钱关系时。
吝啬?
桑梓否定了黄贤的猜测。如果说田钟是个吝啬鬼,那黄贤就能算是守财奴中的守财奴了。
她很少提起家庭的状况,桑梓也只是在对方和家里打电话时稍有耳闻。
她有两个弟弟,一个还小,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另一个似乎比较头疼,曾今因为某些原因被关进了劳教所。这一度成为摧垮她家庭的主要原因。
不过她和她的家庭撑了过来,同时也造成了她这种性格。
这家伙谨慎,有时候却谨慎过头了。
她聪明,却不具备能够让她走出困境的大智慧。
或许这还没有被所有人看清的困境,正是让她走上绝路的原因吧。从某种角度来看,她是家里的希望,她自己也明白这样的事实,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绝对不会选择放弃生命这样的道路。
“但是为了活着的人,她只能是自杀。”黄贤冷不丁的说道。
桑梓有些哑然,他比黄贤更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同时也从中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负罪感。
“如果你之前跟我说的话,全部都是事实,那么接下来不管事实上如何,你都要全力否认这件事情。”黄贤继续说道,“负罪感这种东西,不过是被生活宽容对待的人不必要的仁慈而已,不过是惺惺作态的伪善而已,别往心里去,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桑梓对于黄贤突然的恶言相向有些陌生,或许他才是真正看透生活的人。
不过这样的言不由衷,从黄贤的眼神之中一闪而过,桑梓并没有捕捉到,便被黄贤悄无声息的吞了下去。
他继续埋头赶路,机械的步伐稍显沉重,却坚定无比,像极了一位为了修行而苦行跋涉的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