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兴一觉睡到了半夜,在床边摸索着,按下电灯开关。
屋外还在下雨,他只觉得肚子空空,嘴巴干干,于是来到大厅,拉开冰箱门,拆开一盒纯牛奶咕噜咕噜喝起来,两三口就把方盒子吸的瘪下去,扔进垃圾桶。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时间是凌晨两点半,他睡了六七个小时,困意全无,就是两腿酸酸软软,有些使不上力。
那是当然,他徒步走了五个小时,腿不软才怪。
除了腿软就是肚子饿,他今天就吃了一顿,没吃早饭,因为冰箱里没东西了,早晨下雨之前,他赶着去超商买中午做饭的食材,买回来就跑去网吧,然后就经历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唯一吃的那顿饭,是在地界梨园吃的,吃的很爽,但再爽也是十几个小时前的事情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从正善堂走回来,他倒头就睡,本该是晚餐的时间没有进食,胃先生以为到点了会有饭菜让它消化,早早就开始分泌胃液,谁知道主人一点不按平时的习惯来。
过量分泌的胃液累积在庄兴的肚子里,有种烧烧的感觉,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吃点什么来垫垫肚子,他回想起白天吃的大鱼大肉,唾液分泌,望着大量空白的冰箱,不由得觉得很寒酸。
十颗鸡蛋,两根萝卜,四根玉米,外加几颗姜蒜,一把小葱,诺大的保鲜层,就放着这么一点点东西,连块肉都看不着。
这是当然的,因为那块巴掌大的五花肉被他等分成了五份,分别用塑料袋裹住,放进了冷冻层里。
他早计划好了,一天吃一份肉,第一天白肉煮萝卜,第二天肉丁炒玉米粒,第三天鸡蛋炒肉末,第四天第五天还没规划好,等想到了再说。
今晚的夜宵,他很快也拿定了主意。
厨房还放着没煮完的挂面,他拿一颗鸡蛋,摘两三根小葱,笃笃笃跑去了厨房。
辣椒油,酱油、猪油、盐、鸡精、味精随便弄在碗里,接着就拧开水龙头,往锅里倒水。
拧开天然气炉灶的开关,腾的一声响,青色的火焰升腾,开始灼烧钢筋锅。
“这是什么术法?”
还没等水开,白泽就发出了疑问。
“先生是在问天然气吗?”庄兴指着灶台。
“我刚才就想问了,你是从哪里学过火法吗?为什么我没感觉到灵力波动?还有那个形状奇怪的铁管子,怎么拧一下就有水出来?”
“这不是法术啦,是科技。”庄兴哭笑不得。
“壳...鸡?和之前那个蓝牙耳鸡一样吗?又是什么奇怪的鸡?你们这个时代的人,很喜欢养这些奇奇怪怪的鸡吗?”白泽好像顶着一个大问号在说话。
“是科技,不是鸡啦”
庄兴被逗笑了。
“先生应该知道鲁班吧,你把这理解成一种机关术就好了,就是用某种方法,把一种易燃的气体,运输到管道里,然后我拧下这个开关,燃气就会释放,打出火花,就有火了,刚刚那个出水的管子,原理也差不多。”
“你家中如此显赫?何等能工巧匠,才能制出精妙的机关”
“我家哪里显赫啊...”庄兴越说越想笑:“我家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
“你别骗我,我可是看得出来的,刚才那个和你差不多高的铁盒子,分明就是寒铁所制的法器,那么大一块寒铁,你竟然用来存放食物,还说你家世不显赫,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哪个世家的长子?”
白泽自以为掌握了一切,殊不知,在庄兴听来,真是比春节联欢晚会的小品还逗人。
幸好这会没吃面,不然他指定得笑喷出来。
“那叫冰箱,就是普通的铁做的东西,和寒铁一点关系没有,我连寒铁是什么东西都没听说过。”庄兴深呼吸,平静情绪,努力憋笑。
“那也是...壳...鸡?”
“是科技,科额科,技艺技。”庄兴顺口就拼了出来:“总之,白泽先生,就把这些理解成一种非常深奥的机关术就好了,至于为什么我家里有这些,不是因为我家很有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