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感怪异,但我还是向着那真龙雕像走去。
“你把它拔出来,你会后悔的。”木增的虚影悬浮在剑柄上,恶狠狠的说道,哪里还有刚才正义凛然的模样。
我心中更觉的这家伙有些古怪,但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干脆不再理他,我看着趴在神像前的小白,虽然双眸紧闭,但它神态安详,看上像是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不要动它。”
“夏鸳鸯”站在后面说道。
我犹豫了一下,直接跳上神台,这法阵似乎只针对外面那些催化出来的东西,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
走近真龙神像旁,龙首上痛苦凄厉的神色栩栩如生,就如同这被钉住的真是一头龙而不只是一个塑像。
黑色的剑柄锈迹斑斑,感受着我手中的却邪剑接近,它竟开始微微颤动起来。旁边的木增虚影一脸诡异的看着我手里的却邪剑。
我长吐一口气,伸出右手向着前方的剑柄摸去。
入手冰凉,刺骨。
我身子不由一颤,脑海中还未有任何的反应,我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用力将其拔出。
铮……
金属音颤,我脑袋瞬间一晕。隐隐间还能听到一声高亢的龙啸响起,但只是一闪即逝,也不知是幻觉还是真有其事。
待回过神来之时,眼前的场景却是大变了模样,四周燃烧的绿烛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大殿破败,神台上落满了灰尘。而面前的木增虚影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无踪,一切显得诡异和蹊跷。
原本黑剑刺穿的真龙神像在剑身被我拔出后,寸寸崩裂,化作无数碎屑落下。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阵微风,刚好将其吹动,洋洋洒洒的落在小白的身上,白色的鳞甲上光华闪烁,这些神像碎片竟诡异的融入了小白的身体之中,消失不见。
我脸色一变,刚忙将小白从地上抱起来。刚触摸到鳞甲,它就被我惊醒,迷糊的看着我,还打了个哈欠。
“小白,你有没有感觉到身上有什么变化?”我连忙担心的问道。
但小白却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说道:“没有呀,刚睡了一觉,这感觉简直再好不过了。咦,我们怎么在这里呢?”
我刚想说话,眼角余光却看到大殿内空无一人,夏鸳鸯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顿时心中一紧。
连忙从神台上跳了下来,一手提着一把剑往外冲去。
大殿之外,寂静空荡,刚才那密密麻麻如浪潮般的白蛇连踪影都看不到一只。只有两侧的架子上挂着一个个干瘪狰狞的虺头,看上去阴森可怖。
“怎么回事?木增不见了,夏鸳鸯和那些白蛇也不见了,难道刚才的都是幻觉?”我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这事情真他娘的诡异。
“咦,这里有个老头!”小白一副什么都不清楚的模样,在这外面好奇的游荡。
我看到师父的身子软软的倒在一个角落里,赶忙冲了过去,将他扶起,发现只是暂时的昏迷,身上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这一下,我脑子里更显得有些发懵了,甚至有些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受到了那些绿烛的影响,不知不觉中又陷入了这种诡异的幻境,根本分不清真假。
我将却邪剑插入剑鞘,伸手想要将师父放在我背上,但一摸到他的衣服,顿时目光凛然,在他腰腹部的位置有着几个大洞,如同被野兽的利爪撕扯开的。我记得当时那头白蛟抓住他的部位就是在这里。
“不是幻觉!”
我咬牙切齿的说道,再次冲进大殿中,但除了一堆破损的神台外再未有任何的发现,甚至我连声高呼那个木增的名字,但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我神色阴鸷的从大殿里走出来,此刻那个怨念体带着夏鸳鸯不知狂跑到哪里去了,一时间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
我只能愤愤的带着师父出了道观,从石山上攀爬而下,重新进入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地上长满了诡异的龙息草,天上一轮妖绿的太阳普照大地。
而且更加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原本草丛中随处可见的白蛇也都统统失去了踪影,连一只都看不到。
心里的感觉越来越诡异,我有些不甘心夏鸳鸯的消失,又在附近重新找寻了一遍,但除了满地的绿草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那些白蛇、白虺全都诡异的失踪了,犹如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最终,我满心无奈与失落的向着出口走去,茫茫草原,诡谲无比,我只能在心里想着先回去向木荣光打听一下这木天王牧场的事情,弄清楚之后再回来寻找夏鸳鸯。毕竟师父和沐玥婷的事情还需要我处理。
当我走到草原与石地的交界处时,看着旁边写着“木天王牧场”的石碑,我微微叹了一口气,迈步跨出。就在身体离开牧场之时,那把黑色的古剑闪过一道幽光。
在我看不到的牧场深处,那座石山与道观所在的地方,无数绿色光芒从大地中飞腾而起,组合成无数的白蛇与白虺,场景诡谲无比。它们伏在龙息草上,向着石山上的低首跪伏。
石山悬崖之上,夏鸳鸯背手站立,看着我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