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以后,毛笔一扔,对着管事就郑重的行了一礼,而后又是四方见礼,这才对着方才嗡嗡嗡,见他动作又安静下来的人们朗声说话。
“今日小弟在樊楼逢众兄长,又有樊楼豪掷十万贯,感谢众兄长抬爱,更要感谢樊楼之慷慨,宴请我等酒菜,更怜惜无父母依靠稚童。方才刘管事已经说好,要重新建设怜孤院,更要请夫子,女教习,与稚童开蒙,教稚童谋生,实乃大功德之义举。
更要监督怜孤院相关官吏,务必将此十万贯落到实处。已经言明,谁要动了这笔钱,便要断了谁的前程。以小弟之见,此等无心肝之辈,碎尸万段尚不解心头恨。读的圣贤书,行的腌臢事,必要遗臭万年。今日在场众兄长,若在京中,定要时时监督才好。
话不多说,众兄长且随我一拜,感谢樊楼慷慨无私之大义。”
相比起欧阳发好师兄好师兄的绑架,王言这里的道德绑架可是更要高的。就是要将樊楼抬起来,把背后的主人抬起来,今天的事必要传遍大宋的,不做也得做。不然的话,以后可是不好混了。
王言搭台子,其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十分配合,齐齐的给管事行礼,管事激动的脸都红了。
管事的地位当然不低,在这汴京城里也是相当有脸面的人物。但是像现在这样,一大堆的士子给他行礼,却还是人生第一次。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人生达到了巅峰……
红光满面的管事说了几句场面话,而后便干脆的摆起了手,让手下人开始上菜上酒。不过因为知道接下来王言要开始讲道,人们都是搬了桌子,离的很近,围在了台子周围,只留了窄窄的过道。
有人嚷嚷道:“子言兄,现在可以与我等讲讲,何以立心、立命了吧?”
“既是众兄长都关心,那小弟便与大家说一说。此皆为小弟一家之言,并不代表我师欧阳公,以及我岳父盛纮的想法,诸位兄长莫要误会。小弟毕竟才疏学浅,若讲说途中有不同想法,尽可言明,我等一同参考便是,旨在互相交流心得,绝非掀起学派之争。小弟肩膀太小,扛不住这等事。”
王言又客气的拱手,这才大声讲了起来。
“若讲何以立心、立命,便须明了何为心者,何为命者,昔……”
讲大道理,是必要扯先贤的大旗的,用他自己解释的经义,来引出他的理论,这是在整体儒家掌天下的基础上,给自己树立正统性。
好比现代的人发表论文,要各种的引用,都是一样的道理,就是用更牛逼的人的理论,来武装自己。当然科学研究,那是相当严谨的,跟王言这种纯粹的哲学还是不一样的,大抵就是那么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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