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不想死……
于是岩白眉不说话了,度日如年的坐在那里,慢慢的喝着他的假酒。
王言又坐到了沙发上,还是先前那般将脚搭在矮几上晃悠。
房门敞开着,走廊光照进来,但却照不到两人的身上,外面路过的人只能朦胧的看到两人的身影。至于那些被打穿了手腕的人,则是老老实实的躲在门口看不到的地方。
他们手腕很疼,他们内心很恐惧,但是他们不敢发出声响,甚至呼吸都压抑着,他们瑟缩在角落,彼此靠近,互相温暖。他们害怕极了。
这是为了安全考虑,但实际上,在这楼层走动的人,路过房门外的时候,都不敢抬头看,只是匆匆路过的时候,余光瞟一眼而已。
时间缓缓流逝,就在众人的煎熬之中,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
突然,岩白眉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莫名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小心的接起了电话,听了两句,随即说道:“是,让他上来吧。”
“人来了,王老板。”
少顷,门口出现了一个提着箱子,留着长头发的男人的身影。因为逆光的原因,也只能看到身影。
“岩老板?”这人试探着,用勃磨语招呼。
“我在。”岩白眉是用汉语回的,“是但拓吧?进来吧。”
但拓提着箱子走了进来,将箱子放在了王言的脚边:“这是你要的一百万现金,猜叔说如果有麻烦,可以说出来,大家互相帮忙。”
他也是用汉语说话。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适应了黑暗,他下意识的环视了一下屋内的情况。
于是他便看到了角落里发抖的几人,看到了躺在那里无声息,身前隐隐的一滩痕迹,看到了面前这个把脚搭在桌子上,笑吟吟的男人,以及这男人手中黑漆漆的枪。
他发现,他好像说错话了。
一瞬间汗毛倒竖。
“不用紧张。”王言的声音响起,“我跟达班的猜叔没仇,我都不认识他。你是来送钱的,你不找事儿,咱们大家瓦萨哩。”
说话间,王言坐起了身,将手枪放在一边,打开了那个箱子,大致的翻看了一下里面的红钞。随即扣好了箱子,又从屋子里找了个袋子,将那几把枪都放了进去。
随即便提着两个箱子,拿着袋子站了起来。
“白老板,你今天这一劫算是过去了,你最好懂点事儿。”
“王老板放心,我岩白眉不是输不起的人,我认栽。”
“你快滚一边去吧,我赢了你十万,你都想要我的命呢。白老板,我还是那句话,想报复,你要先准备好足够的钱。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王言看了看站在那里盯着他打量的但拓,笑道,“但拓是吧?辛苦你了,多谢你这么晚跑了这么远给我送钱。咱们有缘再见。瓦萨哩。”
但拓迟疑着,但也还是双手合十,稍稍躬身:“王老板,瓦萨哩。”
王言笑了笑,随即提着钱,拿着枪,干脆的转身走人。
但拓站在门口,看着王言转角消失。
身后,响起了一堆大喘气的声音,那是劫后余生的放松。
“岩老板,这是……”但拓关心了一句。
岩白眉摆了摆手,强撑着站起了身,走过来拍了拍但拓的肩膀:“辛苦你了,帮我跟猜叔说,这钱过两天就还给他。你下去玩两把,都算我的。”
“谢谢岩老板,我明早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好,开车注意安全。”
岩白眉本也是客气客气而已,并不做挽留,看着但拓不见,他重重的靠在了墙上,缓缓的滑落,瘫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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