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
苏明哲跟随贾琏、贾珍一起来北静王府赴宴。
北静王同请的宾客,还有其他三位郡王:东平郡王、南安郡王、西宁郡王。
镇国公袭爵人牛继宗,理国公袭爵人柳芳,齐国公袭爵人陈瑞文,治国公袭爵人马尚,修国公袭爵人侯孝康。
可以说,除了缮国公诰命亡故,袭爵人石光珠,需要守孝不能来,四王八公在今天全都聚齐了。
苏明哲一个无官无爵的人,坐在其中,反倒像个多余的人。
好在,苏明哲也能施展长袖善舞的本事,和众人说说笑笑,倒是也没让场面尴尬。
酒宴正酣。
忽然南安郡王开口道:
“诸位可知,准格尔又有异动了!”
所有人听得一愣。
还掌握兵权的牛继宗、刘芳、马尚等人,更是直接懵了:
“不是说,上次西征大胜,西北最少二十年不会有战事吗?如今才过去十年,准格尔怎么这么快就有动静了?”
南安郡王摇头叹道:
“上次西征,虽然大胜,但是我们也只是消灭了准格尔的主力,并未让准格尔全部覆灭。等我大庆王师退回甘州据守后,那准格尔部落韬光养晦了几年,已经把四周部落吞并,如今又号称拥兵百万,正在和蒙兀人打!一旦蒙兀人向准格尔投诚,西北战事必定再起!”
牛继宗一双豹眼瞪得溜圆,不解道:
“十年前,咱们就能打得准格尔落花流水,现在咱们也没解甲归田,自然也不会怕了他们!王爷何必长吁短叹,平白少了英雄气概!”
南安郡王苦笑着解释道:
“如果准格尔现在就来犯边,我一人就能拒之,哪里会长吁短叹!我是怕准格尔等待时机……”
众人先是不解,片刻后,就有人点醒大家。
南安郡王害怕准格尔部落等待的时机,怕不是太上皇驾崩,皇上掌握大权吧?
想明白了其中道理,大家有的愤怒准格尔狡猾,有的则是眼睛滴溜溜乱转。
可惜,准格尔这是赤腂腂的阳谋,就是吃准了新天子和勋贵们关系不睦。
若想破局,除非想办法和隆庆天子修缮关系。
问题是,太上皇还在呢。
四王八公那都是太上皇的铁杆心腹,谁敢在这个时候,去和隆庆天子抛媚眼啊!
本想默不作声的苏明哲,忽然就察觉到,有一两个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又过了片刻,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苏明哲只能停下手里的筷子,笑嘻嘻道:
“诸位叔伯、兄长,何故看我啊?”
苏明哲心知肚明,这些人想让自己做个桥梁,不过,表面上却一副纯真模样,和大家对视起来。
又过了片刻。
那北静王水溶率先笑道:
“来来来,宝兄弟,咱们再满饮此杯!”
“对对对,宝兄弟,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大家好像找到了解决问题办法,忽然就重新欢笑起来。
翌日。
苏明哲挣脱了缠着自己的藕臂粉腿,艰难地爬起来后,揉了揉腰眼,开始暗骂起了北静郡王、南安郡王几人太不是东西了,竟然弄什么虎鞭鹿血酒,这不是逼着人犯错吗?
床上一个女子睡得浅,察觉到苏明哲坐了起来,连忙披了一件纱衣,爬起来,伺候问道:
“宝二爷是要起夜吗?”
“嗯。”
苏明哲见这小娘子美艳倾城,竟然不弱于林妹妹和宝姐姐,昨夜酒中药劲发作,腹下一热,起床的想法直接抛却脑后。
这女子本是北静王府里的舞姬,名叫瑞雪,和她妹妹沃雪,一起被北静王赠送给了苏明哲。
其他四王八公也都送了珍贵稀奇礼物,就在一旁桌子上摆着呢。
方便完,苏明哲搂着瑞雪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等他再起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准备离开时,苏明哲看见瑞雪和沃雪姐妹,把染红的床单裁剪下来,收进怀里,就吩咐外面伺候的丫鬟,请北静王府总管帮着准备两顶软轿,把两女抬回去。
这都是小事,那王府总管自然不会拒绝。
随后,苏明哲才去找北静王告辞,回转荣国府。
不提,瑞雪、沃雪姐妹进了苏明哲的院子,如何与袭人、晴雯等人相处。
苏明哲回府后,先去荣禧堂,找自己父亲贾政,汇报了一下昨日大家商议的事情。
贾政虽然是个书呆子,却也知道荣国府不仅要对太上皇忠心耿耿,也要对隆庆天子保持敬畏之心。
如今,四王八公有意让自己儿子走科举仕途,缓和一下与隆庆天子的关系,贾政自然是求之不得。
和贾政商议妥当,苏明哲又开口道:
“父亲,昨日见面,他们都送了礼物,孩儿想炼制几炉培元丹和补气丹给他们还礼,怕是需要不少银钱,父亲能不能支援一下?”
贾政对此也无异议。
就此,苏明哲先去库中领了一些药材,发现数量不够,就去账房支了一些银子,准备稍后出门再买一些。
等他回到自己前院,就见小院子安安静静的,只有两个小丫鬟良儿、坠儿守在门口。
“其他人呢?”
良儿连忙回道:
“回二爷的话,袭人姐姐带着大家去找林姑娘了!”
苏明哲不由惊奇问道:
“她们一起去的吗?知道她们找林妹妹什么事吗?”
良儿和坠儿摇头,表示不知。
苏明哲思考着要炼丹的事情,也就没多想,带着李贵就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