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糍是昨天摆酒席剩下的,虽然不多,但是还有一碗。
“我来烧火。”
骆玉珠已经打定主意了,既然眼前男人说话还算话,没有趁人之危,对自己行为不轨,那自己就在他这住几年,等自己年龄再大一点,攒点钱,再想办法离开这里。
她也不喜欢欠别人的,想着自己的苏家媳妇身份不算数,也不好意思吃白食,主动走进厨房,就开始给苏明哲帮忙。
没一会,骆玉珠点着火,苏明哲这边也把米粥熬上,麻糍用碗里盛着放在锅篦子上。
“早餐我和江河都是吃大米粥,馒头、扣肉。大米粥要多熬一会,这样熬出来的大米粥,才会又稠又香,扣肉和馒头都是提前一天下午蒸好的……”
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故意的,几句话就勾起了骆玉珠肚子里的馋虫,咕咕声越来越频繁。
为了缓解尴尬,骆玉珠抢话问道:“你和你弟弟每天早晨都起得这么早吗?”
“是啊,我们练武的人,比太阳起得早,这样才能吸取东来紫气。你不知道什么叫东来紫气吧?东来紫气就是天地阴阳初开,太阴之气与少阳之气结合的那一缕天地灵气……”
“什么阴啊阳啊的,还天地灵气,故弄玄虚。”
骆玉珠和苏明哲开口聊了几句,虽然嘴上吐槽着男人,但是真的和男人聊起家常,就发现苏明哲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可恶。
尤其是,苏明哲把一碗麻糍从锅里端出来的时候,骆玉珠勐然发现,其实自己也不是不能在苏家待着。
吃了两块麻糍垫肚子,骆玉珠就不那么饿了,让男人把剩下的麻糍放回锅里。
陈江河这个小叔子还没回来,她这个大嫂就偷吃东西,多少有点不大好。
另一边,苏明哲又弄了一个蒸菜放在锅里。
“我来烧锅,你去洗脸刷牙吧,牙刷给你新买的,就是那个粉色塑料杯子里装着的那个。”
苏明哲把原来放木柴的地方,弄了一个洗漱间,夏天可以洗澡。
平时也能洗漱。
骆玉珠进去,拉开洗漱间的点灯,就见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粉色杯子,粉色杯子里面还有一个粉色牙刷。
苏明哲做的这点小事,多少对骆玉珠内心触动了一下。
等她走出洗漱间,天色又亮了几分。
在苏家院子里转了一圈,这院子不大,布局和骆家差不多,没什么好看的。
所以,骆玉珠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厨房。
扣肉的浓郁香味混合着馒头香气,钻进鼻孔里,刚才才吃了两块麻糍的骆玉珠肚子竟然又饿了,好在这次没有咕咕叫,倒是让她免除了尴尬。
就在这时,隔壁也传出来了动静,骆玉珠没话找话问道:
“隔壁是什么人家?”
“那是咱超景叔家,阿爷是老二,超景叔是四爷的小儿子。”
苏明哲家和苏超景家虽然是一墙之隔,但是两人都是弄堂里面,苏明哲家的门朝东,苏超景家门口朝西,一道墙隔了两家。
苏明哲家如果去苏超景家,需要走出弄堂,向南走两家到大路上,再向西折北拐一下。
平日里,苏明哲家和苏超景都是隔着墙聊天,借什么东西,也都是隔着墙借。
说起来也挺方便的。
“那东边路对面呢?”
“那是建军叔家,他们姓郑……”
苏明哲也看出来骆玉珠想多聊聊天,缓解昨日尴尬。
苏明哲干脆给她介绍起了前后邻居,还有苏家族人的情况。
落户在浦江的第一代,是苏明哲阿爷的阿爷,也叫高祖父,来自北方。
后来,高祖父有三个儿子传下来,其中排行老二的是苏明哲的曾祖父。
这三支传下来又有八家,也就是苏木头、苏石头等八兄弟,是苏明哲的祖父辈。
而这些祖父辈大多在民国时期没了,现在也只有两个还活着。
明天骆玉珠三天回门,要去给这两个阿爷家里磕头问好。
苏明哲的叔伯辈本来还挺兴旺,足足五六十人,不过也牺牲了不少,后来为了支援其他地方建设,走了不少,最后留在浦江的,就只有十六人。
而到了苏明哲这一辈,男丁不旺,只有二十多个。
其中最大的,是超成大伯的大儿子苏明林,三十二岁,已经有两子一女了。
苏明哲絮絮叨叨说了不少,骆玉珠想要记住,还需要真的和族人多走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