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
曹无伤闷闷不乐,来到了村头的酒肆,正准备推门进去,就见一个美艳少妇背着包袱走了出来。
那少妇见到曹无伤后,立刻面露惊慌地把他拉进店内,低声惊叫道:
“大哥,你不是给姓苏的做隶臣吗?你这怎么逃出来了?”
“我不是逃出来的。”
曹无伤见到堂妹,面色一沉,不再纠结,当即把自己的来意讲了一遍。
那少妇曹氏一听,自己堂哥竟然让自己给新亭长做外室,顿时气得脸色煞白,怒火冲到头顶,一巴掌糊在了自己堂哥脸上,这才愤怒道:
“曹无伤,你把我曹子筠当成什么人了?我是你大哥刘三的女人,姓苏的把刘三送进去了,你还要我去陪他?你还是不是男人?还是不是刘三的兄弟了?你怎么这么怂啊!”
“小妹,你先听我说。”
曹无伤被堂妹问得哑口无言。
过了好久,他这才想起自己在路上整理的借口:
“这苏二,我们都小瞧他了!如果他只是能打,我也不会怕他,毕竟,就算正面我打不过他,等刘三、卢绾、审食其出来了,我们四个还能打闷棍,撒石灰粉,总能找到机会弄死他。”
曹氏见自己堂哥这么说,顿时不解问道:
“既然如此,那你让我给他做外室?”
曹无伤苦笑着,把昨天苏明哲破了盗粮案一事讲了一遍,然后又讲了苏明哲如何处理张公士一家家产。
曹氏听后,眼神狐疑道:
“听你这么说,这个苏二还挺仁义,只是拿了官府赏赐的,多一丁点的东西都没拿!”
“什么啊!”
曹无伤见堂妹也没第一时间发现苏明哲的阴狠伎俩,干脆直接戳破了苏明哲的打算,道:
“这苏二又不是什么善茬,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过张家!”
“我猜测,苏明哲这么轻松放过张理,只是不想落人口舌而已。只等那张洪到来,苏二必定会再次出手。到时候,没了爵位保护,张理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水匪家眷。苏二捉拿了他和张洪以后,依照秦律,就可以名正言顺,收缴其家产!”
“这个苏二……有这么阴险狡诈?”
曹氏也被曹无伤的猜测吓坏了,想起已经被送去做隶臣的姘头,顿时着急起来:
“既然他这么坏,他不会去害刘三吧?”
“这我哪知道啊!”
曹无伤坐在凳子上,长吁短叹。
曹氏也是慌了神。
别看她能在村里开酒肆,还能震得住场子,脾气性格比寻常女子要泼辣彪悍得多。
但是,这都是相比较而言。
其实,曹氏就是一个普通女人,如果没有刘三这个姘头,加上曹无伤这个堂兄在背后支持,就她这个酒肆,早就被人弄垮了。
现如今,曹无伤不停地夸大苏明哲的凶狠狡诈,吓得曹氏慌了神,也没了主意。
就在曹无伤和曹氏商议时。
另一边,当张理把家当全部搬到张青家里,村民们就开始对此议论纷纷。
微山湖放在村里的眼线,得到消息后,连忙向上汇报。
到了晚上,五个身影悄悄摸进村里。
还没休息的张理,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侄子张洪,顿时受了惊吓,一时间,面色苍白,嗓子嘶哑道:
“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姓苏的敢欺负我们老张家,我来给咱们老张家讨个公道!”
张洪在微山湖做了几年水匪,早就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格,一开口,就是杀气逼人。
“你讨什么公道?”
张理虽然上了年纪,却脑子不糊涂,一把拉过自己最后的侄儿,叫道:
“你快走,最近都不要回来!否则,咱们张家就危险了……”
“什么危险?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
张洪自持做了几年水匪,手上见过血,根本无所畏惧:
“我这次回来,一是要带人把姓苏的兄弟两个杀了给叔叔出气,二是带着叔叔和嫂嫂,咱们一家一起进微山湖,过大口吃肉、不拘天管的好日子去!”
张理见自己侄子竟然如此莽撞,还要规劝。
可惜张洪根本不听这个叔叔的话,拜了一拜,转身就带着几个伙伴出门,朝着昔日张理宅子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