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向王言的目光很热切,和千年后每次考试出来,班里的一部分人总要去找学习好的同学对答案一样,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答的怎么样。
王言毫不在意,摆手让士子们安静下来,并且空出了空间。
他将手上提着的东西交给了小栋梁,而后立于圈内,一身有些脏的月白厚衫,披着他的狐裘大衣,双手拢在袖子里,就如此在场中高声说了起来。…。。
“小弟经验不如众诸位兄长丰富,既然诸位兄长都想知道小弟是怎么想的,又是如何破题,那小弟就斗胆说一说。便由诗赋先说,应试做诗赋,倒也无甚大讲究,对仗工整合韵乃为基本,继而明心意,此乃首要。今科之诗,题为……”
王言这个举动还是很嚣张的,同为应考士子,他给人家在这分析题目,在这直接开大课。但是另一方面,他都是开宗立派的人物了,都已经研究上了更高级的学术,要给士子定规范,自然有资格给人讲课。这是相当矛盾的,但又确确实实的发生着,没有人觉得不妥……
科考阅卷的人,都是提前集合起来的,而且在阅卷期间,不被允许离开,吃喝拉撒都要在固定的地方。虽然仍旧不能杜绝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也已经最大可能的保证了公平公正。
所以王言把他如何答题透露出去,没什么大问题,有问题也是监考、阅卷的问题。再者,其实就算他不说,阅卷的人也一定知道哪一个是他的卷子。
他毕竟是被冠以当世书法第一人的,而且州试时候的卷子也早都送来了汴京,他都是方正的正楷,有强烈的个人特色在内,看字都能认出来。
另外一点,他的答案真的很出彩。他不用看别人的卷子,都知道很出彩,属于一骑绝尘,遥遥领先。若是这点自信都没有,他这些年不是白混了。哪怕他是第一次参加科举,也没什么不一样。
到哪里都少不了有心人,一样有人开始记起了王言的答案,甚至问过了王言以后,现场开始写了起来。
对于这样的人,王言从来都是欣赏的。甚至还在旁边,在旁人记不住的时候,他给提醒一下。
如此一直等到了范纯仁和冯京出来,又同其他士子啰嗦了一阵子,王言这才离开。
“二位兄长考的如何啊?”王言笑呵呵的问道。
冯京笑道:“正常发挥,是否能中,全看天意。”
“是啊,我二人可不像你王子言天授奇才。省试举子,皆为地方英杰。正常发挥,便是尽了最大能为,顾不得中不中。”
范纯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现在只想回去沐浴一番,再痛饮一番,而后大睡一夜,正是我醉欲眠卿且去才好啊。”
“好,那便痛饮一番,大梦一场。”王言抚掌而笑,随即呼道,“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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